惡龍如今當是滿足了意識復甦的最低層次,但也絕不止於這個層次,這只是其表現出來的力量。可是惡龍為何能有如此的力量,自然歸於人心。
此刻回想一切的姜離璇莫名感慨,苦行昔日於分散之前曾留言,人心不滅則惡龍不死,如今看來確合其言。
只是惡龍雖然復甦,但其作為力量根源以及靈界根基的龍角依舊分散,除卻當下歸自身持有的風正令之外,依舊還有白謠的電正令,姚傑彬的雷正令,與嫌辰的雨正令。
昔日謝聰得見四令,笑稱此乃妨主之物,又以術法分其為正奇二面,以供便宜之用。現在看來他怕是當初便覺察有異了。
這也是姜離璇認為馮煥可能出事但未身死的緣故。只是白謠昔日於第二次血水之戰中身死,電正令亦失去形跡。嫌辰於戰後出走海域,雨正令亦當在其身上。
至於口竅對應的靈界龍角被他鎮壓在邙邑,鼻竅對應的靈界龍角則是為眼前巫羅鎮壓在身。
七海眷族負責的身竅,其龍角歸屬四令之雨,只是不清楚浪人與那名姓第三的劍者對於龍角是如何處理的。
想到這裡,姜離璇突覺心有些累,他本來已經決定斬去和現下荒域的聯絡,一身氣運盡皆歸還。只是如今荒域有事,他又很自然的代入到那個位置。
巫羅見二人沉默,突然開頭道:“善不受報,業不受報,見於心。”
聽到這話,姜離璇只是從身下看去身後,從商隊攢動有序的人群看到後方那些鼠竄的遊獵們。後靈柩看到下面受傷的女子被後面的男子驅趕著,神色有些莫名,但還是開口轉達道:“這不像是你該說的話。”
對此巫羅只是翻了個白眼:“我老人家走南闖北也是上百年走過來的,如何說不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那你的過去一定和現在很不一樣。”
“那是,”巫羅應了一聲,興起,又準備喝酒,但想想自己的秘製棗酒剩下不多,主要是一日被喝的太多,讓他今日對於飲酒有些意興闌珊,此刻引起心緒之鳴,低落道:“我這半生去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少人,也幫助過不少事,最終得到不少建議,但我很少回去冰原,因為我怕我回去以後會失敗。
哈哈,我怕的不是失敗,我怕的是面對那些失望的眼睛。
巫人也當有未來的。
最早見你時,你很瀟灑,如今見你,覺得你和我有點像,卻又不一樣。
我知道如果我提要求你一定會幫我,只是心窩子很難讓巫羅說出這句話。
一邊是那些後生仔,一邊是巫羅的老朋友。
唉。
你還是走吧,雖然巫羅看不清你的臉,但你身上的死氣已經讓阿岐感到畏懼。”阿岐是巫羅對其身上圖騰之靈的稱呼,只是姜離璇不確認自己身上的死氣究竟是死而復生的遺留還是對應劫數的化顯。
巫羅依舊在那邊倒豆子一樣說著:“我大概瞭解你和荒域之間的那些事,只是你現在的情形不適合摻和到這件事當中。
你還是快離開吧,去把劫數化消再回來也不遲。
這邊的事,如果你信巫羅,信阿岐。
那就交給巫羅,我們會替你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