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眼睜睜看著自己體內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失去控制。
這些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猶如脫韁的野馬，不斷往外瀰漫，只是一瞬間，就充滿了一片虛空。
柳元心慌了。
他劇烈掙扎，想要扭動身軀。
可是在虛空裂縫中那一尊身影的注視下，他完全動彈不得。
他只感覺有一道深沉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一旦自己稍有異動，對方便會雷霆出手，將他徹底鎮壓。
“果然如此！”
“剝離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整個混沌世界中，除了那一尊外，還有誰能做到？”
柳元龐大的身軀在混沌虛空無盡的空間法則之力下，已經被壓縮了，如今不到億裡。
血肉上的劇痛，只是一小部分。
識海中，無盡沸騰的神識，與那些顯化出的混沌魔神虛影，才更是讓柳元感到膽寒的存在。
那些混沌魔神千奇百怪，一些十分弱小，一些也很強大。
但是，其中竟然有身軀超過億萬裡的混沌魔神。
僅僅是屹立在混沌虛空中，無盡的混沌虛空都在朝其所在的位置塌陷。
其存在的意義，便是吞噬一切空間之力。
而這樣強大的混沌魔神，卻是空間魔神揚眉的傀儡，其所作所為，一切的努力，也不過是為揚眉做了嫁衣。
而現在，柳元也被揚眉的意志盯上了。
甚至，此刻已經開始剝離他身上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
“難道，我也要成為這無數混沌魔神中的一員？”
“我不甘心！”
柳元聲嘶力竭，可是呼喊出來卻沒有任何聲音。
整個混沌虛空都被揚眉掌控住了。
沒有空間作為介質，柳元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嘩啦啦！
柳元聽到自己體內的空間之力如同水流一般，而他的身軀早就千瘡百孔。
空間之力如同流水般，湧出他的身軀，瞬間朝著虛空裂縫中湧去。
柳元感到無比虛弱。
他體內每一顆細胞中的空間之力都在不斷被消耗。
甚至，就連混沌珠都開始劇烈抖動起來。
混沌珠內的空間中，空間之力在震盪，如同汪洋之中掀起無邊巨浪一般，要毀滅這一方空間。
唰唰唰！
生命之樹種子閃耀光輝，顯化出生命之樹的虛影。
在經過漫長歲月生長下，此刻的生命之樹虛影早就不像一開始那樣，如同塵埃般大小了。
這一刻，生命之樹虛影已然超過百萬裡。
茂密的樹枝揮灑開來，無數道樹葉颯颯作響，瀰漫出淡淡的生命之光。
生命的氣息瀰漫開來，撫平一切震盪。
混沌珠空間頃刻間平穩下來。
而識海中，空間大道種子更是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破碎。
柳元注視著這一切，無能為力。
他甚至已經無法靠近空間大道種子了。
就連空間大道種子上面鐫刻的空間法則奧義，此刻都開始淡薄了，隨時都會消散殆盡，不復存在。
柳元越發虛弱了。
諸多混沌法則中，他在空間法則一道上感悟最深，也走得最遠。
甚至，領悟了空間法則奧義，在空間大道種子上鐫刻上法則奧義。
只需吞噬煉化足夠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他便可將空間大道種子蛻變演化，進化成空間大道。
可是此刻，這條路要斷了。
虛空裂縫中的那一位，僅僅是屈膝盤坐在蓮花臺上，冷漠俯視著，便讓柳元毫無反抗之力。
不管事肉山的反抗，還是意志的反抗，在這一刻，都化作虛無。
空間法則之力具有極強的流動性，包羅永珍。
柳元感覺到自己的精氣神被一點點抽離，他對空間法則的感悟也愈發晦澀起來。
之前只是看一眼便明悟了空間法則，這一刻竟然變得晦澀難懂，玄奧無常。
嗡嗡嗡！
虛空在顫動。
磅礴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好似已經到了一個極點，若是再多，就要撐破這一片虛空了。
“收！”
揚眉伸出一指，猶如拈花一般，浩瀚磅礴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瞬間交織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枚枚晶瑩剔透的晶塊。
揚眉收起這些空間晶塊，滿意的點點頭。
甚至，就連他那憤怒的情緒都平和了下來。
他垂落目光，看向柳元，如同在看一隻羔羊一般。
只要他願意，翻手就能磨滅柳元。
可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這麼做，反倒相識在思索著什麼。
柳元的身軀如今已經不足一億裡，蜿蜿蜒蜒扭動著，相識一隻蠕蟲，沒有絲毫力量。
而他的識海，此刻更是千瘡百孔，如同一片廢墟，充滿枯寂與破敗的氣息。
空間大道種子黯淡無光。
其中鐫刻的空間法則奧義更是幾乎徹底消散，只留下模糊的印記與輪廓。
柳元翻動眼睛，想要往虛空裂縫看去，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
雙方之間的空間泛起無盡的漣漪，阻擋住了他的一切窺視。
“空間法則奧義，你倒是頗有悟性。”
揚眉淡淡開口了，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思索，彷彿在思考要如何處理柳元。
畢竟，柳元吞噬了揚眉手下的一尊混沌魔神，更是吞噬了其掌控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
這等於是侵佔了揚眉的利益，是在打揚眉的臉。
若是尋常的混沌魔神敢這麼做，揚眉的意志根本就不會顯化，直接隔空就捏死冒犯者了。
可是，柳元十分特殊。
揚眉一雙眼睛充滿滄桑與古老的神韻，能夠看穿一切虛妄，堪破真相。
他看得出來，柳元的血脈起點並不高。
至於所謂的原始古蛇，混沌世界中的第一條蛇，對於揚眉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這樣的血脈，混沌世界中無窮無盡。
任何一尊混沌魔神，其血脈都是混沌世界誕生以來的第一。
況且，柳元的實力也不強，甚至沒有徹底踏入大道的修行。
這樣的存在，揚眉本身是看不上的。
但是，柳元感悟出了空間法則奧義，甚至孕育出了空間大道種子，並且將空間法則奧義鐫刻在空間大道種子上。
這樣的天賦與悟性，絕對不凡，是能夠入得了揚眉的眼。
如此，揚眉才會思索，是否要留下柳元。
揚眉靜靜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