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午猜測的君王御下平衡之術很快就有新了證據。王庭公佈了陳王出巡會盟的隨員名單,陳魚之母慧妃果然代替了“生病”的王后田氏,另外嶺西侯楚熊赫然也在隨員之列。
不過楚午已經顧不上這些震驚宜都的訊息,因為陳魚快臨產了。
冬季的宜都城潮溼陰冷,雖然不見冰雪,卻依然寒風刺骨。侯府張總管按楚午的吩咐,備好了大量的銀霜木炭,將府中的青玉閣提前燒暖。其實武者和修士都不畏嚴寒的,等到楚午從龜甲法船裡扶出一個頭罩面紗的大肚美女,張成元才恍然明白出了什麼事。
美女罩著面紗不過是形式,張成元能猜到知道美女是誰,但是蒙面了就永遠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張成元明白自己成了這個嬰兒出生的唯一見證人,這是榮耀——等到這個嬰兒未來繼承嶺西侯位的時候;當然在相當長時期內,至少在公主出嫁以前,也是令他心驚肉跳的負擔。
陳魚順利誕生了一個男嬰,然後悄然離開了侯府。照料嬰兒的事情自然又落在了張總管頭上,在楚午正式成親和長公主出嫁之前,這個嬰兒的一切還需要保密。否則就迎接陳王的怒火吧。
日子在不緊不慢地向前,冷清的侯府漸漸熱鬧起來,終於嶺西侯楚熊到宜都了。
他是帶著一萬多鎮西軍來到宜都的,二十餘艘樓船綿延十里,旌旗蔽日。楚午站在陳江鎮碼頭恭迎,只見簇擁著老
爺子下船的,居然是四個美女,也不知道一向掌軍森嚴的老爺子怎麼就容忍了。
看到楚午,蘇月和孔萱立刻驚喜地撲過來:“公子!”
楚午寵溺地摟住她們,在她們身後還有兩個美女:烏雲珠和烏丹,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來了。他知道楚熊未必見得慣這種場面,只能尷尬地招呼老爺子:“爺爺!這一路她們給您添麻煩了吧?”
楚熊臉一板:“什麼添麻煩!軍中只問實力,這兩位女將可是築基修士,武力已經威震全軍。”好吧,這理由很強大,那烏雲珠和烏丹沒這實力又怎麼來了呢?
烏雲珠用行動詮釋了原因:她向楚午呈上一張皮帛,上面以秦、蠻兩種語言書寫了烏族王庭的一道命令,烏族王尊重烏騰、楚午兩位勇士的決鬥結果,同意楚午繼承烏騰的一切。換言之,不僅烏雲珠和烏丹屬於他,烏族萬夫長的職位乃至整個烏族黑虎軍團都歸他了。
楚午大吃一驚,不禁聯想到一個可能:“這船上的就是黑虎軍團?”
楚熊點點頭:“我收到訊息時,黑虎軍團已經到蘭水城了。不帶來交給你,難道還能把他們留在蘭水?”楚熊有些不耐煩了,名義上楚午是和這一萬多鎮西軍同抵宜都的,也就是說這些破事哪用得著他嶺西侯操心。看著旁邊低眉順眼的侯府總管張成元,楚熊臉上的歡喜再也掩不住:“現在可就交給你了,老夫要先走一步哈!”說完就急不可待揚長而去。
有了曾孫,眼裡就沒親孫了啊。楚午悻悻然,只能耐著性子接過指揮權,一萬多人馬入駐陳江鎮營地是件麻煩事,關鍵是他還得入營等候陳王旨意,不奉旨無法輕離。
這一等就是五天,這一天也是陳王正式赴楚會盟離開都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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