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權傾朝野,請陛下駕崩!

第41章 鐵索連環,接連告捷

“將軍,快走。”

一員騎將衝進大雪谷中。

“撤。”

石豹當即領著剩下的騎兵退出山谷。

頭也不回地往西邊狂奔。

當魏武麾下的騎兵追出山谷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林字營的數千步卒大陣。

大盾在前,長槍斜架,大盾後面則是蹲伏的刀斧手,大陣正中間是弓兵。

“放箭。”

隨著林字營副將一聲大喝,又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升空,將追兵擋住。

數千步卒組成戰陣,且戰且退。

他們撤退的防線,正是險王山。

“大將軍。”

叛軍斥候回去稟報,神情苦澀:“追擊部隊被對面的步卒槍盾陣擋住。”

“廢物。”

“全是廢物。”

魏武罵道:“區區千餘騎,竟然擋了五萬大軍小半個時辰。”

“本將軍要你們這群飯桶做什麼?”

“留下五千步卒看守大雪谷。”

“剩下的人,全部給本將軍衝上去。”

“老子要讓一口將他們全部吃下。”

魏武神色猙獰。

蘇文手裡只有四營兵馬,只要能吃掉林字營,就能將其重創。

如此天賜良機,豈能放過?

“哼。”

“送到嘴邊的肉,本將軍還從來沒有不吃的道理。”

四萬士卒衝出大雪山,踏入這片肥沃的平原。

展開對林字營的追殺。

這裡是騎兵的天堂

在魏武看來

更是林字營的地獄,是他們的埋骨之地。

鐵蹄踐踏,戰馬狂奔,大地顫抖,煙塵沖天而起。

千軍萬馬沿著代水和天脊山中間這片平原追擊。

殊不知

等待他們的將是此生最大的恐怖

險王山下

八千全副武裝的重騎兵嚴陣以待,人馬俱甲,鋼槍如林,閃爍著冷豔的寒光。

重騎兵最前方

蘇文手中倒提斬刀,渾身披著三層甲冑,最裡面的綿甲,中間的鐵鏈甲,以及最外面的重甲。

胯下大宛駒則是披著鱗甲,宛若魚鱗一般的鐵片用鋼絲串聯。

在日光下泛著黝黑的光澤。

秦開山帶領的兩萬輕騎已經就位,就在天脊山腳下,只等蘇文麾下的重騎兵開始衝陣,他們便從側翼驅趕叛軍。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叛軍騎兵狂奔的轟鳴,腳下的地面顫抖。

戰馬不安的嘶鳴。

林字營數千步卒面對數萬大軍的圍攻,依舊保持陣形有條不紊的後退。

“相爺。”

山字營重騎將王破陣有些急不可耐。

“繼續等。”

蘇文的語氣不容置疑。

短短十幾里路,林字營卻留下三千具屍體。

步兵對抗騎兵

向來都處於劣勢地位

尤其是在面對輕騎兵的時候,對方的速度很快,進可攻,退可在外圍遊射。

步兵必須要依靠槍盾大陣才能勉強支撐。

並且不能輕易移動,否則極其容易自亂陣腳。

而林字營這支新軍在面對大周精銳飛雁軍的時候,不止沒有被衝亂陣形,反而穩紮穩打。

林字營損失幾千人

叛軍也不好受

同樣丟下幾千具屍體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今日之前,還是鮮活的幾千條生命,而此刻卻好似稻草般被收割。

一直退到臨近險王山。

林字營終於不繼續退了

“弟兄們,抗住這一波。”

看著黑壓壓衝過來的鐵騎,石豹翻身下馬,一手扛著大盾,一手握著長槍,來到大陣最前沿。

迎面衝過來的騎兵尚未撞到大盾就被騎槍刺穿,人馬繼續前撲,重重地砸在盾牌上。

大盾如銅牆鐵壁,一柄柄長槍從盾牌縫隙內刺出,收割著叛軍的性命。

山坡上

蘇文看著魏武麾下的部隊進入重騎兵的衝鋒範圍,當即下令:“燃煙為號。”

片刻之後,一股粗壯的黑色濃煙如蛟龍般自險王山頂升起。

濃煙沖天數百丈

就連幾十裡外的大雪山都能瞧見。

“掛鐵索。”

他冷漠的聲音響起。

四百騎一字排開,以蘇文為中心,馬匹之間,全部掛上粗壯的鐵索。

鐵索連環

對於士卒的要求極高,倘若不能保持衝鋒陣型,就是殺敵三百,自損一千。

倘若士卒操練得當,那麼特鎖連環的威力將會極其恐怖。

蘇文對這八千重騎兵極有信心。

緩緩拉下頭盔上的面罩,猙獰的猛獸面具覆蓋面孔,只漏出一雙黝黑的眼眶。

身後計程車卒齊齊拉下面罩。

配上黝黑的甲冑,凜冽的肅殺之氣,八千重騎兵,就是八千頭上古兇獸,張牙舞爪,只等將敵人徹底撕碎。

“衝陣。”

蘇文大吼,身體微躬,長刀前指,兩腿輕夾馬腹,胯下大宛駒發出嘶吼。

猛地衝出去。

八千鐵騎,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化作一道綿延數里的黑色線條。

席捲整個平原,宛若汪洋浪濤,將所有擋在前面的東西全部碾碎。

八千重騎兵居高臨下的衝陣是怎樣場景?

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天地間

唯有轟鳴

如驚雷在耳旁炸裂,震得人頭暈眼花。

“將軍,快看。”

“是咱們的重騎兵。”

正在奮勇殺敵的石豹聞言,回頭看去,此生難忘的畫面出現在眼前。

身後的山坡上

黑色的潮水蜂擁而下

如同擇人而噬的洪水猛獸

“弟兄們,咱們的援兵來了。”

石豹咆哮。

“散開散開。”

“給重騎兵讓路。”

他的臉上露出笑容。

“讓這群王八蛋看看咱們四營鐵騎的威風。”

數千步卒迅速化整為零,蹲在地上,用盾牌護住身前,而他們的身後,就是狂奔的鐵騎。

倘若沒有避讓開,被這些重騎兵撞上,頓時就要粉身碎骨。

然而

林字營計程車卒根本沒人回頭。

他們相信自己的同袍

黑色的洪流精準無誤的避開他們,從林字營的縫隙間掠過,帶著陣陣狂風。

魏武麾下的飛雁軍尚且還在震撼中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憑空冒出這麼一支龐大的重甲騎兵。

“有埋伏。”

叛將大吼,眼神絕望,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就連胯下的戰馬都被嚇得不動彈。

他的嘴巴大張,卻沒有人聽見他在說什麼。

此時

所有人的耳朵裡,只有對面那鐵騎衝鋒時的轟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叛將看著越來越近的重騎兵,嘴巴大張,眼神空洞。

黝黑的甲冑散發著刺骨的寒氣

如同地獄走出的幽靈

輕騎兵如何在正面對抗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

無異於蚍蜉撼樹。

迎接叛將的,並非是刀光,馬背上衝鋒計程車卒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高大的青棕馬擦著他的身體而去,緊接著這名叛將的身體撞上鐵索,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

落地之後,就被後面的鐵騎碾成肉泥。

四百連著鐵索的重騎兵,如同收割機,藉助從高處俯衝的力量,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地撕碎飛雁軍。

兩百丈的距離

八千重騎兵一個照面,幾乎將飛雁軍全滅,粗壯的鐵索上,滿是屍體,碎肉,五臟六腑以及各種殘肢斷臂。

“衝陣。”

王破陣大吼,面罩下的臉龐興奮到扭曲,他感覺自己的血在沸騰,在燃燒。

四百騎橫衝直撞,踏著飛雁軍的屍體,朝著剩下的叛軍衝去。

沒有絲毫的停歇

這塊平原

是騎兵的舞臺

可惜是重騎兵的舞臺

本就是居高臨下的衝鋒,速度快到極致,如驚雷閃電,莫說兩條腿,哪怕是四條馬腿的輕騎,在地勢面前,也根本跑不贏重騎兵。

繼續衝鋒

沒有絲毫的停歇

狂風大作

烈日當空

可險王山下卻格外的陰冷

變故來得太快

也就盞茶的功夫,自己麾下最精銳的飛雁軍幾乎全滅,魏武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

那八千鐵騎便朝著他衝來

鐵索連環的四百騎就是死亡線

所到之處

皆為人間地獄

化作血肉磨盤

魏武渾身顫抖

他知道

自己中計了

從昨夜的劫營,大雪山谷的埋伏,林字營的死戰,所有的一切都是誘餌。

都是假象

都在騙自己

真正的殺招是這八千重騎兵

蘇文那個狗賊,騙自己把主力大軍送到這八千重騎兵的面前,送到他們的刀口下。

羊入虎口

自尋死路

常年在邊境統兵的他,比誰都清楚,佔據地利,以逸待勞的重騎兵究竟有多可怕。

八千重騎兵

足以摧毀一切

“撤。”

他用淒厲近乎絕望的聲音大吼。

然而

此時軍陣已亂,所有人都被那八千重騎兵給嚇破了膽,只顧逃命,哪裡還能聽得進去。

此刻

魏武無比慶幸自己留了後手,大雪山谷還有五千兵馬,只要退回山谷內,就能活下來。

沒有猶豫

扭頭帶著親兵往大雪山跑。

眼見主將都跑了,剩下的叛軍也都做鳥獸散,跟著一股腦地逃向大雪山。

甚至有許多跑不動的,乾脆跳入代水,水性好的,潛入水中,一口氣游出去二三十丈,拼命地往代河南岸衝去。

水性不好的,跳下水之後,眨眼的功夫就被洶湧的浪濤淹沒,掙扎了幾下之後,便徹底沒了動靜。

追上來的騎兵也不理會這些跳水計程車卒,繼續沿著河岸追擊。

正在逃命的魏武不知道,他的後手早就被蘇文給算得清清楚楚。

他自以為的生路,其實從魏武踏入險王山下這塊平原的時候,就已經變成死路。

大雪山中

皇甫明看著遠處升起的巨大狼煙,臉上浮現出冰冷的殺意。

“相爺已經動手了。”

狼煙為號,重騎兵衝鋒的同時,他這邊也要跟著動手,切斷魏武的退路。

“隨本將軍衝下去。”

三千騎兵,四千重步卒悄無聲息地繞到大雪山谷以東。

“轟隆隆”

“轟隆隆”

魏武留下的五千人馬駐紮在東口外,忽然腳下的地面輕微的顫抖,遠處傳來滾雷的轟鳴。

轟鳴由遠及近,伴隨著沖天的煙塵。

“大白天的怎麼打雷。”

一個叛軍士卒嘀咕。

“什麼打雷。”

旁邊的同伴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罵道:“那是騎兵衝鋒的動靜。”

“戒備。”

不待叛軍做出準備,皇甫明便帶著三千輕騎如風般掠來,衝入叛軍之中。

騎兵之後,是扛著大盾,手持長槍的重步卒。

一個照面,就把這五千叛軍擊潰。

皇甫明手中長刀揮舞,掀起腥風血雨,山字營計程車卒也個個兇狠,下手絕不留情,勢必要為慘死在叛軍手中的林字營士卒報仇。

“衝。”

甲冑沾血,長刀斜指,咆哮聲震動山野。

重步卒壓上,頂替騎兵的位置,開始不停地壓縮叛軍的空間,強行將他們往山谷裡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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