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又抬起頭來，面色蒼白的看著正堂上的人。
“或許，丞相從他人口中聽到了什麼，但衿衿知道，丞相一向深明大義，還請丞相查清此事再來定衿衿的罪。”
“若是衿衿真的有錯，那麼，衿衿甘願受罰。”
地上的血鮮紅刺目，整間屋子裡也瀰漫著一股血腥味兒，趙寒松知道，蘇子衿的這個傷口不是假的，而且傷得不淺。
此刻，趙寒鬆緊緊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蘇子衿，想看看她是否有說謊。可看了半晌，卻只從蘇子衿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堅強。
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一份毅力，實在是叫人佩服。
不過，這件事若是和蘇子衿沒有關係，那麼，自己的外甥女又為何會說出這些話？
以蘇蘇雪薇的性子，是不喜歡往人身上潑髒水的，若非是蘇子衿當真做過，蘇蘇雪薇又為何平白無故的汙衊人家？
“好，咱們先不說這事，就說，你當著眾下人的面，讓你大娘下跪一事。”蘇蘇雪薇的話中，最使他惱火的便是這件事了。他倒是要聽聽，蘇子衿是如何解釋這件事的。
怎麼說，也關乎了他這個丞相的顏面。
“衿衿沒有做過。大娘雖不是衿衿的親孃，可衿衿卻很尊敬大娘。”蘇子衿面不改色道。
“你說你沒做過就沒做過，你讓本丞相如何信你。”趙寒松的聲音裡仍是帶著一絲怒意。
蘇子衿故意頓了頓，這才強撐著身子，不緊不慢道：“衿衿不知丞相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話，但衿衿做事，向來無愧於天。衿衿知道大娘的身份，又怎敢當著眾人的面做出這種事來？難道，就不怕丞相您知道嗎？”
“世人都知道，就連皇上也要給您幾分面子，衿衿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又何來的膽子敢得罪您？衿衿，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蘇子衿在說這些話時，神色不慌不亂，而她句句都有道理，加上身上還有傷，倒是讓趙寒松一時拿不出要罰她的理由。
“況且，這事太過引人注目，衿衿就算真的與大娘過不去，也斷然不會在人多的地方，私底下解決了不是更好嗎？”見趙寒松不說話，蘇子衿又繼續說道，“打個比方說，就像是小偷偷竊了一樣東西，明知道是偷的，卻還要亮出來，只能說明他傻。”
此刻，趙寒松正在心裡細細想著蘇子衿的話，雖說不無道理，卻不難保證她這是在巧言栗色。
“難道，你不會拿著你父親對你的寵愛在外面放肆嗎？”
蘇子衿微微一笑，態度恭敬道：“衿衿自知是罪臣的外孫女，沒有氣勢敢在將軍府裡耀武揚威。若是隻憑爹爹的寵愛，那麼，爹爹早晚有一天會知道衿衿的所作所為，到那時，爹爹便不會再寵愛衿衿。所以，衿衿不敢冒險。”
今日之事，蘇子衿早就猜到，所以親自趕了過來，而不是等到趙寒松派人去叫她過來。
兩者間，雖說都是一個性質，但這當中的概念卻不同。
她親自來，那說明她還有自知之明，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又怎會去做這些事？相比之下，若是讓人去叫她過來，那她就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