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一下。”
燕檀突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楚尋城心生困惑:“做什麼?”
雖然不解,但還是下意識按照她說的起身。
不到一秒,楚尋城只感覺眼前身影一晃,回過神來時,燕檀躺在了他原來的位置上,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毫無在長平侯夫人面前的端莊。
楚尋城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你……”
“你那些話,不該對我說。不願我來,就自己同夫人說去。”
邊說著,燕檀招了招手,楚尋城豢養的那隻鳥兒就聽話的飛到了燕檀手指上,毛絨絨的腦袋輕輕蹭著她,全然一副討好之姿。
楚尋城語噎。
那些話要是告訴了長平侯夫人,他勢必會挨一頓訓。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平日好吃好喝供著養著這隻鳥,這鳥才偶爾勉為其難的讓他摸摸。
怎麼燕檀一招手,就直接飛過去了?
連它也叛變自己,屬實沒良心的緊。
楚尋城伸手彈飛了小東西,冷眼看著燕檀躺在椅子上的悠然姿態,咬了咬牙,“你還記得我是病人嗎?”
燕檀微掀了下眼皮,“我還是小人呢。”
“去,給我倒杯茶,再上些點心。”
楚尋城嘴角微微抽搐,好一個小人,她現在可不就一副小人得志做派。
真該讓長平侯夫人好好看看,她心目中的好兒媳,背後究竟何種姿態。
楚尋城沒動,燕檀也只過過嘴癮,沒真指望他為自己做些什麼。
倒不如自力更生。
她伸手去夠旁邊小桌上的茶壺,目光卻被空了的藥碗吸引,燕檀動了動鼻子。
她當即坐起,抓過藥碗聞了聞,燕檀臉色一變,立馬看向楚尋城,“你喝了?”
楚尋城莫名,“怎麼了?”
“到底喝了沒?”燕檀神情愈發嚴峻,楚尋城覺察出不同尋常,下巴微抬,示意了下院中的花盆。
燕檀連忙看去,黃土地上覆蓋了一層深褐色,顯然是被人倒了什麼東西。
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原位,燕曲歡鬆了口氣,“哦,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藥裡被下了毒。”
“能要你小命的那種。”
楚尋城神情一滯,寒氣外溢。
能要他的命,這叫沒什麼要緊?
先是引雷陣,然後又在藥裡下毒,究竟是誰如此費盡心機置他於死地?
楚尋城眼神暗了暗,“阿七。”
隨著他一聲呼喚,伸手矯健的暗衛立刻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半跪著行禮。
楚尋城拿走燕檀手中的碗遞給他,“去查,裡面被下了什麼,都經過什麼人之手。”
這回,換燕檀意外了,若有所思的看著楚尋城。
她本來以為楚尋城只知道藥裡不對勁,所以才把藥給倒了。可看他現在的反應,怎麼都對不上。
燕檀看看被倒掉的藥,又狐疑的看看楚尋城,一個荒誕的念頭自腦海中浮現。
她語氣當即變得戲謔起來。
“世子殿下,你不會怕喝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