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卻是笑著說道:“朕只是說遣匈奴右賢王去卑率匈奴輕騎在外牽制西涼軍,並沒有說其它。董卿既有高見,何不說出來一聽?”
“臣遵旨!”董昭恭敬的一拱手,隨後正色道:“其實車騎將軍、安集將軍還有周少府已經說出應對之策,故臣以為堅守安邑是為上策,但卻不可只顧堅守!
所以去卑率匈奴輕騎城外牽制是為輔助,而聯絡段煨說服其歸順朝廷乃是關鍵。
只要段煨歸服,西涼軍必將人心浮動,久之不克必定散去。”
“嗯!”楊彪捋著鬍鬚點點頭,“董侍中說的是,那就除匈奴輕騎外,其餘兵馬全部調入城內。此外,還可徵調民壯協助守城,臣以為百姓必會踴躍相助!”
劉協想了想,他知道這應是眼前最好的應對之法了。
稍後,他神色堅定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既如此,那就這麼辦吧,固守安邑,伺機破敵!”
他環視眾臣,再次看向伏完:“你是執金吾,負責城內治安,定要安撫好百姓,不能出現任何亂子!”
接著,他看向大司農王邑,目光變得銳利:“城內一旦人多,勢必引起物價上漲,你要嚴格予以控制,若是有人敢趁機挑事,無需拘束!”
伏完和王邑聞聽,再次俯身領命。
可劉協看著董昭面帶笑意,不由得心中微動,隨即問道:“董卿,你好像還有話要說?”
“陛下明察秋毫!”董昭拱手讚道,“知臣者,莫過於陛下!”
“好了,這些話先不要說了!”劉協擺了一下手,“先說說你的良策吧!”
董昭微微躬身,隨後言道:“陛下,剛才所言只是穩妥之策,雖然可以退敵,但卻難傷西涼軍根本。
臣以為此次西涼軍傾巢而出,倒是一個全殲西涼軍收復關中的機會!”
“哦?”劉協精神一振,其餘朝臣也是滿臉驚喜的看著董昭。
“請董卿細說,朕與諸卿洗耳恭聽!”
董昭不慌不忙,輕捋著鬍鬚,眼中更是精光閃爍:“陛下,李傕和郭汜能聚齊十餘萬大軍,那就說明關中已經空虛,如若能遣一支兵馬背後偷襲長安趁機拿下關中,則就能斷李傕和郭汜後路。
而後路一斷,西涼軍必定不攻自破,屆時再遣精銳出擊,定可一戰而定乾坤。”
“陛下!董侍中此言乃是上上策,臣贊同此策!”太尉楊彪神色激動,當即是抱拳附和。
“上策?”張喜呵呵一笑,“可朝廷的兵馬加起來不過三萬,哪來多餘的兵馬背後偷襲呢?”
“額?”楊彪就像卡住了喉嚨一般,臉色瞬間漲的通紅。
董昭卻是淡淡一笑:“背後襲擊長安,不需從安邑調兵……”
話未說完,宗正劉艾卻是笑著插嘴道:“陛下,臣明白董侍中的意思了!”
其實,這個時候劉協也是已經明白了過來,但他笑著卻沒有多言,轉而看著劉艾。
劉艾看了一眼董昭,見其微微點頭,便再無客氣之理:“李傕和郭汜等人雖出自西涼,但他們如今卻與割據西涼的馬騰和韓遂不和。
興平元年,馬騰、韓遂聯軍進犯關中,卻是被李傕和郭汜殺的大敗而回。自此,馬騰、韓遂便與李傕和郭汜視如仇敵!
若此時朝廷遣使遊說馬騰、韓遂,二人必定會趁虛率兵攻入關中!”
劉艾剛說完,司空張喜卻是反駁道:“陛下,若是以此計,長安及關中恐將落入馬韓之手,朝廷此舉,豈不是前門滅虎,後門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