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祖沾著水珠的手指撓了撓頭，嘿嘿傻笑。
蘇美珍手指杵了下他的小腦門，“剛摸完腳丫子，就摸臉，臭死了。”
明明沒有聞到臭味，奶奶這樣說，江耀祖捧起小腳丫就聞了起來，撅著小嘴，“香的。”
蘇美珍笑了笑，拿起擦腳布先給自己擦了擦腳，又給江耀祖擦乾淨。
已經休息了幾天，明天再不去單位也說不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蘇美珍就換好工作服去了罐頭廠，剛到車間就被李大鳳拽到角落。
“我兒子說今天單位能換點排骨和瘦肉，你要不？”
這年頭五花肉和肥肉碰到都不容易，反而是瘦肉和排骨更容易搶到。
不過搶到也要有人脈，不然就只能看看空空如也，泛著油光的切肉板。
蘇美珍毫不猶豫點頭，“當然要，我等會下班跟你去拿。”
她前世沒跟李大鳳打過交道，現在接觸下來李大鳳這人不錯，精明但不奸猾，相處舒服。
上午裝瓶的罐頭不多，蘇美珍一個多小時就幹完活，時不時跟旁邊位置的李大鳳閒聊。
中午一下班，蘇美珍換好衣服趕緊和李大鳳去取了肉，她運氣真好，光是排骨就有四根，還有一大塊瘦肉。
等她到家的時候，江耀祖坐在門口正左右張望。
他看到奶奶回來了，眼睛一亮，蹭一下站起來，跑到奶奶身邊，“可回來了，都中午了，還不知道回家。”
蘇美珍哭笑不得，空閒的手在江耀祖小腦袋上抹了一把，“沒大沒小。”
一進屋，江耀祖蹦蹦跳跳，迫不及待道：“奶，我四叔今天隔壁小燕姨一起出去了。”
蘇美珍放下菜籃子，“聽到倆人說啥沒？”
江耀祖搖搖頭，“啥也沒說，兩人就走遠了。”
蘇美珍也沒指望江耀祖能聽到啥，也不失望，中午做了點白菜粗糧疙瘩湯就去了單位。
還以為晚上也不會有訊息了，她下班剛回家時，江耀祖還沒回來。
她先把瘦肉剁成人肉餡，晚上做點肉丸子白菜土豆湯，搭配玉米麵餅子吃正好。
飯好了，江耀祖氣喘吁吁跑了回來，“我聽到了。”
“大呼小叫啥？”
江耀祖雙手掐腰，不停喘氣，“我剛才聽到四叔和小燕姨說運輸和提成了。”
“沒了？”蘇美珍聽到這倆詞使勁兒想，都沒想出來啥意思。
江耀祖：“沒了，我看四叔快到家門口了，就趕緊跑回來了。”
蘇美珍也沒說啥，卻琢磨著老四到底在密謀啥，怎麼還和老大扯上關係了。
更重要的是，劉小燕還摻和其中。
她想著這件事，做飯都心不在焉，做湯的時候沒注意，多放了一勺鹽。
老四吃飯一向最積極，尤其是家裡面竟然做了肉丸子湯，迫不及待先喝了第一口。
湯汁剛入口，他就呸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
“媽，供銷社鹽不花錢嗎？你捨得放這麼多，齁死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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