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大感事情嚴重。
後又聽到底下人被押往王府,郕王殿下放出話來,讓他們二人親自去王府領人。
“不長眼的狗東西,王府的鋪子都敢砸,老子去領人,是要殿下連老子一起揍麼?”
馬順氣急敗壞的踹了來報信的校尉一腳。
後又衝著賀喜道:
“姓賀的,都是你們東廠挑的事,該你們東廠負責到底。王府我是不敢去的,但老子的人必須得回來,你看著辦吧!”
說罷,就要離開。
賀喜今時不同往日,又見馬順急於甩鍋,當時也把一張馬臉一拉,冷嗤一聲:
“東廠的人可沒那麼不長眼,連王府的鋪子都敢砸。倒是錦衣衛,向來都是拿鼻孔看人慣了,這種捅破天的事,也只有你們錦衣衛才有膽子幹,咱也同樣回敬你‘馬僉事’一句,王府咱也不敢去,但東廠的人必須回來,‘馬僉事’自己看著辦吧!”
一聲‘馬僉事’的稱呼,讓馬順霎時急了眼。
“姓賀的,你叫我什麼?”
“怎麼?官職稱呼的不對麼?難不成是陛下什麼時候給馬爺升了官兒?那倒是咱得不是了,若真是這樣,咱給馬爺賠不是。只是不知……馬爺這次升了幾級了?是馬同知……,還是……!”
馬順臉色鐵青,一雙眼睛紅的冒血,臉皮也開始抖動,咬著牙。
“姓……賀……的……!”
一邊來報信的錦衣校尉忙上前支應自家大人,道:
“大人息怒,此事屬下已經大概摸清了,是北鎮撫司的一名百戶先率人動手砸了東廠的鋪子,東廠的弟兄許是不明情由,他們不知道以前北鎮撫司控制的生意,分家後,並沒有交到姓徐的手上,才誤砸了……!之後咱們的人又砸了東廠的……!也是一時殺紅了眼!牽連無辜,弟兄們實不知,東廠的人一旦紅了眼,就連王府的鋪子都敢砸啊!”
這校尉口中勸著馬順息怒,又稱呼東廠的人為‘兄弟’,但話裡話外,哪裡是息事寧人的話,竟全是甩鍋的話。
果然,他話剛落地,馬順轉怒為喜,對那校尉頗為欣賞的樣子,還故意在之前他踹那校尉身上之處,虛空拍了幾下。
那一邊的賀喜卻是炸了毛,破口大罵:
“放你孃的狗臭屁,別想把屎盆子扣到東廠頭上,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口條,只是妄語要下拔舌地獄的。”
賀喜話中不無威脅之意。
這時,東廠那名來報信的番子也開口道:“掌公,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
奈何只一句,便住了口,讓本來期待的賀喜差點閃了老腰。
馬順見狀,在一邊譏諷道:
“怎麼?就連你們的人也知道自己沒理,他倒是信你姓賀的,妄語要下拔舌地獄,索性不敢觸怒神明。”
賀喜一時無言以對,一張臉憋的紫漲,望向那名番子時,恨不得立刻上去活撕了他。
那番子對賀喜連使眼色,奈何賀喜此刻氣衝了頂門,哪裡瞧得見。加上馬順又在一邊冷嘲熱諷,賀喜眼見就要忍不住。
這時,那番子見勢頭不妙,急中生智,口中喊出一句:
“籲……!”
場間瞬時安靜了下來。
賀喜安靜下來,是因為他聽到的是‘於’,反應過來對方剛剛說的是北鎮撫司先出手砸東廠生意,由此聯想是城門口一事的延續。
馬順和那名錦衣校尉安靜下來,卻多是震驚。
二人如何也想不到此‘籲’會是彼‘於’。
還當賀喜是有什麼毛病,生氣的時候,被人當使喚畜生一般指令,就會立刻依指令行事。
二人震驚之餘,心中不無一種偷窺到對方隱私的快感。
馬順更是躍躍欲試。
賀喜這時早恢復如常,竟對馬順異常客氣:
“煩請馬指揮稍待,容我吩咐底下人幾句,之後咱們再商量接下來的事該如何應對。”
說完,竟對馬順恭恭敬敬做了個揖。
馬順差點驚掉了下巴,鬼使神差之下,竟也回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