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笑著道:“這是新進家裡來的門房楊伯,世叔隨太后駕前這些時日才來的。楊伯無兒無女,我便請他來府中看看大門。”
又對過來請安的楊伯道:
“楊伯,這位是家父至交劉老爺,就住在咱們隔壁,以後難免會有走動。”
楊伯立即近前來請安:“見過劉老爺!”
劉誠卻突然似受到了驚嚇一般,一把甩開于謙胳膊,慌里慌張的跳到一邊。
“世叔這是……!”
于謙也瞧出劉誠有些怪異。
“老爺放心,劉老爺的相貌,老頭子記下了。”又笑著朝劉誠躬了躬:“老爺,劉老爺,老頭子先去忙了。”
說完,便提溜著掃帚走了。
劉誠呆愣愣望著楊伯的背影,彷彿失了魂兒一樣。
于謙皺眉瞧瞧楊伯,又瞧瞧劉誠,問道:“世叔,可是楊伯有什麼不對?”
劉誠這時才回過神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岔了,這楊伯樣貌,有些像我一位故人。”
“哦!這到是奇了,世叔那位故人……!”
劉誠忙截斷于謙的話:“只是有些相像而已,所以一時恍惚,快隨我先去給你家夫人號脈,等號完脈,還有正經事要說!”
于謙心裡雖奇怪,但這畢竟是劉誠私事,劉誠既不願說,他便也不好多問,便揭過此事,與劉誠同往後堂去了。
等為董氏號完脈,又開了副調養的方子。
“如今已無大礙了,這副補氣的方子用上半月,以後也就可以停藥了。”
“拙荊的身子,虧得有世叔在!”
劉誠擺手道:“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動補,動補不如心補。你家夫人本就是憂思成疾以至傷身。本是心病,如今心病已消,身體自然也就大好了。”
于謙自是聽出劉誠弦外之意。
董氏瞧出于謙心懷愧疚,便笑盈盈望向于謙。
二人四目相對,不用多說什麼,千言萬語盡在一笑之中。
待到董氏離開,堂裡只剩下兩人,劉誠問道:
“你家二郎怎麼不見?小英兒丫頭怎麼也不見人!”
“二郎去國子監了。英兒這幾日一得空,便纏著長安鏢局的梅姑娘,這時候應該和梅姑娘相看地方呢!”
“哦……原來如此!”
“世叔尋小侄究竟是要說何事?”
劉誠呷了口茶水,“廷益啊!等我那老哥哥和老嫂嫂入了京,你這宅子怕是住不下啊!”
“小侄已經託了牙行的人另尋宅子了!”
劉誠一聽,故作生氣道:
“還尋什麼尋,我看你就是亂彈琴。我那裡偌大一座宅子,本來就是給芣苢成親預備的,等你家大郎與芣苢成了親,老夫也該回去了。要我說,不如現在就將兩座宅子打通,兩家合成一家。以後你們一家人都住這裡,哪裡還要另尋宅子。”
于謙一聽,連連擺手:“此事不妥!”
劉誠急道:“怎麼不妥,難不成你家大郎還有別的心思不成?他難不成還是要悔婚?”
于謙本來正愁柳媚兒的事如何開口,想著既然話都說到了這裡,此事總該有個著落。便問劉誠道:
“我那侄女兒在京城有位義結金蘭的姐妹,世叔對那位姑娘知道多少?”
劉誠一聽,愈發急道:
“你可是聽說了什麼風言風語?柳丫頭是個好姑娘,她可不容易,一個姑娘家家要支撐那麼一大家子生意,免不了拋頭露面……!再說芣苢一直跟著我在老家那邊,有些年頭沒見柳丫頭了。”
于謙見劉誠這般著急,便知道劉誠誤會了,不過為求真相,于謙卻並不急於解釋,反而故意道。
“世叔,聽說芣苢這位義結金蘭的姐妹,生意……可是做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