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喜念及於此,又恰好瞧見不遠處瞧熱鬧的馬順,心中愈發覺得事情不宜聲張。
這朱小子那日被「斷眉」大庭廣眾之下落了顏面,暫不論背後牽扯的事情,光這明面上,須得讓他出口惡氣方可。
最起碼,不要讓他在今日這樣的場合中,鬧將起來。
這朱小子仗著郕王殿下交代下的差事,偏偏這差事又關乎郕王殿下對太皇太后的一片孝心,終歸是要忌憚一些,暫時不好招惹。
念及此處,賀喜心中即便萬般恚怒,此刻也不得不強忍下來。
於是迴轉過頭,對身後的「斷眉」一使眼色,示意他上前來。
接著又轉過頭來面對朱驥,笑著道:
“那日東廠的人做事莽撞,今日本公特意帶他前來,好給朱百戶賠罪。”說著,偏過頭去,對「斷眉」斥責道:“還不過來給朱百戶賠罪。”
朱驥一連數日毫不間斷上東廠催繳,「斷眉」自是知曉。
今日如此場合,他自是也明白賀喜面對一介區區百戶,為何這般‘低聲下氣’。
因那日之事,他本來就受到責罰,一腔怨怒,若不是舵主特意交代,他早就摸到朱驥家裡,行施報復了。
今日偏逢又遇見朱驥,又見他如此‘狗仗人勢’,一腔怒火早壓不住。
“怎麼?本公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不願聽?”
賀喜看到他面色有異,臉色立時一沉,一張驢臉拉的老長。
「斷眉」聽見此言,方才表情變得正常起來,只是臉皮抖了幾抖,便身體微俯,上前拱手道:
“朱百戶原諒責個,莫和咱一個粗人一般見識。”
朱驥冷嗤一聲,理也不理,只對賀喜拱手道:
“賀掌公手底下能人輩出,想來尋件東西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如今一拖再拖,殿下那裡已經很不高興了,說是最多再給三日時間,若還沒有音信,他就親自來東廠與賀掌公討還。”
“三日……?”
賀喜聽後,臉色大變,盯著朱驥的臉,彷彿要看清這句話幾分真,幾分假。
朱驥再一拱手:
“卑職也就是傳個話,殿下交代的差事,北鎮撫司沒辦成,是卑職無能,只得向殿下如實稟報,過後少不得還要受殿下責罰,卑職這可是代賀掌公受過。”
賀喜扯著臉皮強笑。
朱驥這時已經看向「斷眉」:
“那日的事,過後我自會和閣下清算,屆時再手上見真章!”
“恭候大駕!”「斷眉」面帶不屑。
朱驥眼睛一眯,手扶在刀柄上,似就要拔刀相向。
「斷眉」只覷一眼朱驥按在刀柄上的手,面上表情愈發不屑。
一旁賀喜一皺眉,就要訓斥。
“尚德……!”
這時,一道女聲響起,朱驥臉色立即恢復如常,迴轉過身。
來人正是梅暄,身邊還有兩人,看裝扮像是武學的人。
那「斷眉」見到梅暄,臉色大變。
“師父……!”
朱驥則俯身便拜。
昨日,朱驥已經透過梅暄的考核,他臉上那些淤青就是考核時留下的。
如今,他已正式拜在梅暄門下,也就改了稱呼,正式稱呼‘師父’。
梅暄只淡淡掃了眼「斷眉」,口中‘嗯’了一聲,吩咐朱驥道:“我昨日教你的,勤加修習,自會有進境,莫要因為一些人壞了心境。”
“是,師父!”
梅暄滿意的點點頭。
“師父,我為您引薦鎮撫大人。”
“嗯……!”
說著,再也不理賀喜等人,師徒二人與那兩名武學中人就向徐良方向走去。
賀喜望著與徐良寒暄的梅暄等人,臉上表情愈發陰沉,不由得又想起近來東廠愈發被動,揪其源頭,都是那日「斷眉」擅自行動而起,就愈發看「斷眉」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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