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小院中,兩個年輕人正執杯對飲。
“司隸校尉部的那些人真是目中無人,竟然說我們羽林軍的戰鬥力還不如他們部的武猛軍,改日我定要向閻隆討教一二。”
說話的年輕人正是典興,他現任羽林右部督,隸屬於右衛將軍。
今日是他休沐,在菊下樓他卻遭到武猛從事閻隆的挑釁,正要大打出手,幸而郗遐及時上前勸解,他才好不容易嚥下這口氣。因心中鬱悶,他便來找盧琛小酌幾杯。
盧琛寬慰道:“他們司隸校尉部的人一直都在監視金墉城的一舉一動,結果太子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金墉城,或許武猛從事也是氣不順才說話不中聽些,典兄又何必太在意?”
典興皺眉道:“說起來也是奇怪,太子遇害的當日司隸校尉部的黑衣衛竟全部撤走了,連東宮十二士也不見了。”
盧琛暗想那日在雲雀街發生了一些事,可能驚動了黑衣衛,但太子身邊的那些侍衛不會擅自離開,估計是全部被殺,能做到不留痕跡,恐怕此人就在司隸校尉部。
“清河王和東瀛公突然被押往許昌,陛下又對金墉城加強了防禦,卻是為何?”
現今司馬衷已更換金墉城的守衛,由右衛將軍王士文親自鎮守。
典興回道:“陛下為太子之死悲痛萬分,欲將臨金墉城作思子臺,以緬懷太子。”
昔年漢武帝憐太子劉據無辜,作思子宮,為歸來望思之臺於湖,以寄哀思。
但盧琛認為,漢武帝不赦免太子唯一的血脈劉病已,準其入宗族,以致劉病已在上位之前仍是庶人,由此可見漢武帝並非真心悔過,思念已故太子,而是為了緩解太子之亂造成的對立,還想在史書上為自己留下點好名聲。
如今司馬衷效仿漢武帝建思子宮,應該也是另有所圖。
另一邊蒯錯和雨輕在一樂拉麵館巧遇呂莘,他們三人就坐到了一處。
蒯錯笑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吃飯?”
呂莘苦笑道:“本來和子初兄說好要一起來的,不想他臨時有事,我也就只能自己來了。”
蒯錯諱莫如深的雙眸微眯著,嘴角噙著一抹未達眼底的笑意,又道:“我聽說劉振初入洛陽正是令兄替他租的房子,看起來令兄和劉振關係匪淺。”
呂莘毫不避諱地說道:“家兄好交友,對萍水相逢之人也會慷慨解囊、仗義疏財,何況是同鄉?”
蒯錯點頭道:“劉振亡故,令兄可來洛陽弔唁?”
呂莘放下筷子,擦拭雙手:“他的親人自會將他帶回故里安葬,家兄又何須來洛陽?”
蒯錯卻拿起筷子笑道:“呂兄怕是忙昏了頭,他們可帶不走劉振的屍首,太子遇害尚未查明,金墉城相關人等均在調查中。”
“我比不了蒯兄能做到面面俱到,顧得了這頭,也顧得了那頭,就像是練就了分身術一樣。”
呂莘起身笑道:“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蒯錯看雨輕一直夾那個蝦仁,卻怎麼也夾不到,他便主動幫雨輕夾到她碗中。
雨輕吃到嘴裡卻變得索然無味,放下了筷子,蒯錯在旁輕聲問道:“怎麼又不吃了?”
雨輕隨口說道:“太老。”
雨輕猶記得自己還勸過呂莘出仕,呂莘初到洛陽,他們也來了這拉麵館,好似就在昨日,此刻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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