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被他攥得一怔。
指尖傳來他掌心冰涼的溫度,還有微微發顫的力道。
“淺淺……”
溫淺下意識抽回手,“還愣著幹什麼,讓醫生趕緊看看。”
“好的。”
醫生推著推車往急診室走。
薄鼎年的手抓了個空。
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試圖再次抓住她。
“淺淺,別走。”
溫淺繃著臉,沒有跟上去。
薄鼎年被推進急診室。
門“咔嗒”一聲合上,隔絕了裡面的景象。
溫淺站在走廊裡,指尖還殘留著他冰涼的觸感。
心裡……莫名有些發堵發疼。
溫母拍了拍她的背:“別太擔心,年輕人底子好,肯定沒事的。就是這犟脾氣,真能急死人。”
溫淺沒說話,只盯著急診室門上的紅燈。
走廊裡靜得很,只有空調的風聲,還有安迪來回踱步的腳步聲。
他時不時看一眼溫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憋出一句:“少奶奶,薄總他……其實從昨天下午就沒吃東西,就守在您家樓下了,雨沒下的時候就站著,雨下了也不肯躲。”
溫淺心口猛地一縮。
她以為他是傍晚才來的,沒想到竟等了這麼久。
“……他就是活該,自己跟自己較勁,給誰看。”
溫淺心裡更煩,七上八下。
同時,她也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心軟。
他只是在玩苦肉計。
等她原諒他後,他立馬會原形畢露。
而且,男人心中一旦有了白月光,幾乎是終生不變的。他會一直念著,想著,惦記著。
這樣的男人,她無法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
紅燈終於滅了,急診室的門開啟了。
醫生推門出來,一臉凝重的摘下口罩。
安迪立刻迎上去:“醫生,薄總怎麼樣?”
溫淺和溫母也趕緊迎上去,“沒有大礙吧?”
“薄總是急性肺炎,伴有高燒,體溫燒到39度8。幸好送來得及時,沒引發更嚴重的併發症。”
醫生說著,迅速開了一張單子,“需要入院治療,先去辦住院手續吧。”
溫淺接過單子,指尖有些抖。
高燒這麼嚴重嗎?
安迪連忙上前:“我去辦,我去辦!”
緊跟著。
護士推著薄鼎年從急診室出來。
他臉色依舊蒼白,手上打著吊針,口鼻戴著氧氣罩。
看見溫淺。
他又虛弱的抬手,努力向她伸來,“淺淺……”
兩個年輕小護士,急忙溫柔提醒,“薄總,千萬別亂動。您手上打著吊針,快躺好。”
薄鼎年沒有理會,執拗的伸著手。
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扯氧氣罩。
“薄總,這是霧療罩,治療肺炎的,千萬不能摘掉。”
因為用力過猛,他手上的吊針開始回血。整個輸液管,全是血。
“淺淺,過來。”
溫淺心腔一梗,鼻腔酸的厲害。
溫母見狀,慌忙將她推上前,“淺淺,快過去。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孩子的爸爸。”
溫淺聽了,壓了壓情緒,走前幾步。
薄鼎年眼底一紅,緊緊攥著她的手。而後,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老婆,原諒我好嗎?”薄鼎年聲音嘶啞,清俊絕倫的臉龐帶著一絲祈求。
“……”溫淺目無表情,心裡莫名疼痛。
“老婆。”薄鼎年又虛弱破碎的喊了一聲。
不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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