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紅偏挪過半個身子要號他的氣脈。
敖澐澈眉頭更深，她伸過來的手是衝著他運仙力的右胳膊！
不行，若是讓精通藥理的鹿紅號了脈，那清照鏡碎片是怎麼都瞞不住了。
他十分果斷以左手出擊，在半空抓住了她的手，他手指纖細但冰冷，白皙得沒有溫度。
手背涼涼的觸感使得鹿紅身體一僵，等她回過神，卻見她的右手和敖澐澈的左手在半空交握……
“你要幹嘛？”鹿紅神速抽手，看流氓一樣看敖澐澈。
“沒事。”敖澐澈強顏歡笑，他左眉微挑，照舊調戲鹿紅，“我以為你伸手，是要拉我。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紅司使。”最後這三個字他念得輕，帶著些反覆的眷戀感。
鹿紅內心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恍然又見到千年前在紅書樓，梨雪追殺她的場景，敖澐澈擋在她身邊，攥緊她的手就跑，還說著：“跟我走！”
那時候的敖澐澈還沒這麼讓人討厭。
許是善心發作，她竟害怕敖澐澈真出什麼事，想了又想，她提議，“要不你回蓬萊吧？”
此舉無異於正中敖澐澈下懷，他掀了掀眼簾，打算再戲弄她兩句就走。
鹿紅擔憂的神色落在他眼底，像是巨石在湖泊裡砸出了浪。
一貫冷靜鎮靜的他有些慌亂，戲弄的話像是根刺，扎得他嗓子生疼。
“好，那我先回蓬萊修整，靜候你們佳音。”
敖澐澈左手上揚，水波雲霧繞在他身側。
下一秒，他已經回到蓬萊司察主的座椅，再也忍不住胸口絞痛，他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正欲卸下控制清照鏡的仙力，乍然聽聞一道熟悉的女聲：“人間可有什麼新鮮的？”
他強嚥口中翻湧的腥甜，垂眼回道，“未迎崑崙主仙駕，是屬下失職。”
而這一邊。
鹿紅撓了撓頭，允恆雋跟塗山絳面面相覷。
“他怎麼會突然這樣？”鹿紅求問。
允恆雋聳肩，傳言中，不都說敖澐澈仙力極為強大嗎？
但細看他方才的模樣，大有仙力耗盡的虛弱。
這個耗盡是怎麼耗盡的？
塗山絳眼波微轉，敖澐澈身上似乎有傷。
但他在東海府轄一手遮天，在崑崙又居神職，龍族源遠流長數萬年的功法他都學得精進。
東海龍族的孽子，有誰能傷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