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和方母本來是為了省城的大集市而來的，想著買些家裡需要的東西，順便看看洛青寒。
誰知道，一進供銷社，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的方程和張敏玥。
兩人正湊在一起低聲交談，看起來親密無間。
方父和方母的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
“這不是方程嗎？他怎麼沒在部隊裡？”方母壓低了聲音，臉色一變，“他……和張家那個怎麼還在一起？”
方程前兩天還給他們遞話說要在部隊打點關係，讓他們寄了十塊錢。
想到這，方父神情凝重，沉默了片刻，心裡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走，我們過去看看。”
二人慢慢朝著方程的方向走過去，輕手輕腳地跟在後面。
方程正站在張敏玥身邊，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寶貝，還生氣呢？”
他溫柔地抬手揉了揉張敏玥的頭髮，語氣無比親暱，“之前讓你走那事，你得理解我嘛，那時候如果你不走，風言風語傳到我爸媽耳朵裡去，那我以後還怎麼問他們要錢啊？”
“沒有了錢，根本不可能維持我們的生活嘛。你看，現在我要到錢了，我不就帶你出來逛街，給你買喜歡的東西了嘛。”
張敏玥依舊有些不滿，嘴巴嬌憨地嘟起，“哼，花言巧語。”
方程低頭用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髮絲，“對不起，寶貝。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生氣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張敏玥瞪了方程一眼，慢慢露出了笑容，“算了，看在你願意給我買東西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方程一聽，立馬露出笑容，低頭親了親張敏玥的額頭，“那不就是了嘛，咱們去看看這些新款，好不好？”
\"他爸，這......你都聽見了吧？\"方母的布鞋在水泥地上蹭出半道劃痕，布包裡的雞蛋撞出細碎的響動。
方父沒說話，旱菸杆\"噹啷\"砸在鐵質貨架上。
方程還毫無察覺，仍舊與張敏玥有說有笑。
方父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雙手按在自己胸前，狠狠地瞪著前面的兩個身影。
\"小兔崽子，你死不悔改？\"
方父低啞的嗓音驚得方程猛地轉身，帶著張敏玥高跟鞋一歪，兩人撞在貨架上。
玻璃櫃臺映出方程瞬間褪去血色的臉，他下意識將張敏玥往身後藏。
可現在還怎麼藏得住，方父臉色鐵青地捂著自己胸口，方母的眼淚\"啪嗒\"砸在積灰的秤盤上，二老的表情都難看得很。
\"爸、媽，怎麼來省城也不說一聲......\"方程喉結滾動著後退半步，後背抵住冰涼的玻璃櫃臺。
方母顫抖的手指向兩人：\"前兩天你遞信回家要錢，是為了給她花的？！\"
“我打你個不要臉的！方程！我和你爸白養你了！”
她流著淚伸手去打，啪的一巴掌落在方程側臉。
“媽你別這樣......”方程不顧自己，下意識地將張敏玥護住。
方父看見兒子被打了還要去拉張敏玥，渾濁的眼底泛起血色。
他捂著胸口，身體突然搖晃起來。
在方母的尖叫聲中，方父像截枯木般重重栽倒在地上。
“他爸！”方母蹲下身，一個踉蹌，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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