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大學，陽光斜照在教室玻璃窗上，洛青寒正低頭推導傅立葉變換公式。
她寫到難處，鋼筆尖在紙上洇開墨團時，教室門突然被撞開，驚得前排同學紛紛抬頭。
洛青寒也一起看去。只見教務處王老師扶著門框，往教室裡四處張望。
\"洛青寒在嗎？\"王老師的公文包磕在門框邊沿，金屬搭扣彈開的聲響在寂靜的教室格外刺耳，\"你家裡人找來了，說是老人昏倒進醫院了，你快去看看吧！\"
鋼筆\"啪\"地摔在水泥地上，洛青寒忙起身，帶著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聲響。
方容蹲在學校走廊的陰影裡，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猛地抬頭。
她滿臉無助，手指無意識摳著牆皮：“青寒姐，爸媽進醫院了，現在還沒醒......”
洛青寒快步將她拉起來往外走，臉色蒼白得可怕：“快帶我去！”
軍醫院，急診室裡瀰漫著刺鼻的來蘇水味。
方父和方母並排躺在兩張移動病床上，手背還粘著滯留針的膠布。
方程低垂著頭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見洛青寒和方容來了，抬頭看了看，又很快低了回去。
洛青寒直接無視了他，急匆匆走進門。
“家屬來了？”主治醫師檢查了一下二老的情況，回頭對洛青寒道：\"兩位老人都是突發性心絞痛伴高血壓危象，現在暫時沒有危險，可以回家了，但需要絕對靜養。\"
他抬眼看了看圍在床邊的眾人，\"家屬注意保持患者的情緒穩定。\"
洛青寒聽後心頭一鬆，緊繃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
方容仍呆呆地沒有反應。
“好，謝謝醫生。”洛青寒點點頭，順便輕拍方容的手。
這一拍，她才發現小姑娘雙手滿是冷汗，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洛青寒還想說什麼寬慰一下，便聽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竟是霍家的人。
霍靳梟走在最前面，軍靴踏地聲在寂靜的走廊格外清晰。
他身後跟著穿中山裝的霍父和拎著補品的霍母，陳麗麗也帶著水果過來了。
幾人來的時機正好，也都聽到醫生的話了。
霍母將補品硬塞到方容手裡道：“我們聽說你爸媽出事就趕緊來了，這突然之間是怎麼搞的？”
方容搖搖頭，蒼白著臉。
“剛剛醫生說可以回家了，我們正好開車送你們回去。”霍靳梟目光掃過洛青寒泛青的眼瞼，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別的回去再說。”
“靳梟說得對，都先回去。”霍建邦拍拍洛青寒的肩膀，接著回頭瞪了一眼方程。
部隊裡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他直覺今天方父方母暈倒，和方程脫不了關係。
幾人七手八腳地將二老抬上了車，方程也跟著一起，只是沒人理他。
一行人坐定，洛青寒坐在後座。
霍靳梟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後視鏡裡映出洛青寒的側臉，她眼下的青色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