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震天巨響!
王祥瞬間便被火光吞噬,也許粉身碎骨,也許四分五裂,總之死無全屍了。
“麻子!”
“寨主小心!”
爆炸激盪的鐵片,猶如一柄柄飛刀,四溢在河面上飛濺。
戰船被直接炸成兩半截。
戰船上的水匪嘍囉根本無法做出反應,閃躲不及被鐵片割吼,穿膛。
水匪慘叫連連,相繼跳水逃亡。
孟鐵錨用身體護住王天魁,縱身跳下戰船,可吳燭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他雙腳被砍,根本無法行動。
“嗖嗖嗖……”
“誰來救救我——啊!”
吳燭一聲慘叫,剎那間身上便多了十幾道鐵片,瞠目暴斃在甲板之上。
夜色黑暗,殘忍絢爛。
“實在太解氣了!”
岸邊的周大彪拍大腿叫好,“只可惜咱們沒有戰船,否則這個時候就該去刀砍落水狗!”
“賢侄這火器好是驚人啊……”
李良震驚看向陸雲川,原先他還疑惑,陸雲川是如何啃下黑雲寨的,今日一見算是全明白了。
“好了,此處畢竟仍是黑水澗的勢力範圍,今日帶兵不多,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回縣城吧。”
陸雲川瞥了一眼漸漸隱秘的火光,這一次六津渡交鋒,將拉開他吞併黑水澗所的序幕。
“走,回城!”
周大彪振臂高呼,官兵收隊返程,只留下一片狼藉,哀嚎陣陣迴盪的六津渡。
“叔父,你回去之後釋出告令,讓平川縣境內河邊的村鎮,多招募鄉勇民兵,以免黑水澗再度報復;
還有那些販夫走卒做生意的,今後儘量不要再走水路運輸,改走陸路更加安全。”
返程的路上,陸雲川叮囑。
“是是是,一切皆聽賢侄安排。”
經過方才之事,李良看陸雲川的眼神,是越來越欣賞,越來越中意了。
“對了賢侄,稍後官邸一敘,我有要事相商。”
“好。”
回到官邸,已臨近午夜。
官邸大門口,李婉清與其母周氏雙雙伸長脖頸,踮起腳尖盼望。
在見到李良與陸雲川歸來時,母女倆同時迎了上來。
“老爺,你可算回來了,真叫人心急……你說你也是,讀了大半輩子書,去摻和什麼剿匪啊!”周氏噘著嘴責備,滿眼都是關心。
“陸雲川,你也平安?”
李婉清快步來到陸雲川面前關心。
陸雲川心裡蠻欣慰,這小娘們兒竟然先跑到自己面前的,他笑道:“有我出馬,很難不安。”
李婉清微微撅嘴,“下次不許帶我爹出城了,他只會讀書,連馬都騎不好的……”
“咳咳……”李良輕咳了兩聲,“誰說為父不會騎馬?為父在灘頭渡口,可是臨危不亂!”
“好啦好啦,大家沒事便好,快快進屋吧……”
周氏招呼著大家一起進入官邸。
陸雲川隨李良來到書房。
“叔父深夜找我,有何要事相敘?”陸雲川問道。
李良暫且沒有搭話,而是背對著牆壁,仰頭望著牆上的字畫,許久才說道:
“今日我們殺了黑水澗那麼多人,這幫水匪肯定會再度伺機報復;
平川縣的許多糧食與物資,都得透過黑河轉運,走陸路轉運並非長久之計——水匪必須得剿,哪怕傾盡全力。”
陸雲川眉毛不由一挑,在他印象中,這個縣令官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眼下如此硬氣決斷,還真是頭一回。
“嗯,那叔父就說說,你認為這水匪該如何清剿?”
陸雲川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