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亮起,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通訊錄上滑動了幾下,停在一個名字上,隨即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三聲便被接通:“喂?錦年?稀客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傅錦年靠在椅背上,目光隨意地掃過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聲音沒什麼起伏:“幫我個忙。”
“喲,傅大醫生也會有求我的時候?說吧,什麼事?只要不是借錢,都好說。”
“我要離婚。”傅錦年開口。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離婚?跟白芷柔?你們不是……協議早就簽了?冷靜期也該過了吧?”
“嗯,”傅錦年應了一聲,眼底掠過一絲不耐,“她今天沒來,派了個助理過來說要再等一週。”
“哈?又來這套?她還真是不消停。所以呢?你想讓我做什麼?幫你把她綁過來簽字?”
“我沒那麼多時間陪她耗。”
傅錦年微微蹙眉,語氣更冷了幾分。
“你去幫我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直接把這手續辦了。單方面,或者有什麼別的途徑,總之,今天必須離。”
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思索:“行,我明白了。民政局這邊我倒是認識幾個人,我幫你問問。你現在就在民政局?”
“嗯。”傅錦年看著不遠處“離婚登記”的指示牌,眸色深沉。
“好,你等我訊息,我儘快打給你。”
“麻煩了。”傅錦年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隨意地放在身旁的空位上。
他微微仰頭,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神情平靜。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您好,先生。”一個溫和的女聲在他頭頂響起。
傅錦年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來人。是一位穿著制服的年輕女性工作人員,胸前彆著工牌,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
“請問您是來辦理離婚手續的嗎?”工作人員見他睜眼,又重複了一遍,目光落在他身旁的空位和手機上。
傅錦年坐直了身體,拿起手機放回口袋,點了點頭:“是。”
“好的,那請您跟我來這邊。”工作人員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朝一個視窗走去。
傅錦年手裡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字跡清晰,條款明確,是請律師擬定的,沒有給白芷柔留下任何可鑽的空子。
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對於傅錦年這樣目標明確、毫不拖泥帶水的人來說,任何環節都變得簡單起來。
他不需要和那個女人面對面,不需要再聽那些虛偽的、令人作嘔的說辭。
簽字,蓋章,然後拿走了那份證明他重獲自由的文書。
走出民政局大門,手裡的紅色小本子,沉甸甸的,卻又輕飄飄的。
正午的陽光有些晃眼。他沒戴墨鏡,光線直直刺入,眼球一陣刺痛。
過去的種種,那些被欺瞞的苦楚,都因這本證件,畫上了句號。
他毫不猶豫,發動汽車,方向正是白芷柔那所謂的“出差”地點。
那個地方,他再清楚不過。
白宴青名下的一棟私人別墅,夠僻靜,也夠奢華,最適合藏汙-納垢。
車子拐上盤山公路,兩旁樹木蔥鬱,空氣倒是不錯,風景也還行。
這種地方,用來“度假”倒是再合適不過。
難怪白芷柔會跟她的好哥哥,在這裡卿卿我我。
傅錦年心底冷哼,胃裡又開始翻騰,那股噁心勁兒壓都壓不住。
他猛地攥緊方向盤,硬生生把那股翻湧的噁心感給頂了回去。
一個鐘頭左右,車穩穩停在別墅大門外。
院內草坪平整,噴泉水聲叮咚。
傅錦年下車,看都沒看門鈴,直接走到門前,抬腿就是一腳狠踹!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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