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跟裴家熟麼?”
沈秋忽然意識到她回家已經一個多月了,卻沒怎麼在村子裡走動過,跟沈家交好和交惡的人家她一概不知。
今天既然聊到這裡,索性一起打聽打聽吧,萬一以後用得上呢。
這事兒不用沈大江說,萬氏三言兩語就講完了。
“就你爹這混樣兒,村裡跟他好的都是一路貨,沒幾個正經人。”
萬氏擺著手,臉上的嫌棄一覽無餘。
“要說交惡是真不少,咱村有那麼幾個碎嘴的成天扯老婆舌,我跟她們打過幾次架。村裡其餘的人家跟咱家都沒啥來往,裴家情況特殊,也沒什麼人跟他們家走得近。”
裴家特殊?怎麼個特殊法?
哦,原來是裴獄丞名聲不好,旁人都怕沾了晦氣。
沈秋對此倒是嗤之以鼻。
獄丞又不是劊子手,審案用刑也都是對著罪犯,有什麼可怕的。
她還巴不得獄中手段再多些,若哪天真能將陸家人送進去,也讓他們好好嚐嚐牢飯的滋味。
不過從沈大江和萬氏口中的資訊可以推斷出裴徹這個人跟陸家應該沒什麼關係,這讓沈秋著實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了些別的心思。
既然不是盯著她的,那是不是可以稍加利用,幫著探聽一下陸府的訊息?
這個想法是有些荒唐,可沈秋也沒辦法,她是真的找不到旁人了。
畢竟陸鳴是官員,京中官員間的事情雖然小乞丐或者小夥計也能打聽,但到底不如同屬官吏的人訊息準確靈通。
帶著這個想法,沈秋次日便開始在村裡走動起來。
裴徹一個月休沐三天,這三天不一定次次都回村但總有一次是要回來的。
她得先在村子裡多露露臉,這樣至少再見面也不顯得突兀。
沈大江和萬氏自然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覺得沈秋可能是在家裡有些悶,出去轉轉也沒啥。
村裡別人家的閨女出嫁前都會幫著家裡幹活兒,或是洗衣燒火,或是挖野菜打豬草,根本就沒有丫頭不能出門這種習俗。
而且萬氏也有些私信。
她閨女這麼好看,多出去走走也讓旁人將名聲傳出去,回頭指不定就吸過來個富女婿呢。
至於之前那個回頭客說想讓沈大江多帶些點心去賣的事兒沈秋給否了。
目前生意剛剛開始,沒必要上來就將攤子鋪的很大。
況且今天那個一品香的王掌櫃找事兒不成,指不定還有後招。
冒冒失失找一堆人來,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兒又把人攆回去,沈家岌岌可危的口碑可就更差了。
沈大江對這個決定毫無異議,他本來就是順嘴問一句。
現在閨女說了不行那可太好了,每天忙活一上午就能買完,下午還能去摸兩把牌。
一晃山水圖繡完了,沈秋去了一趟城裡又帶回了二兩銀子,還有一個繡嫁妝的大訂單。
萬氏對此震驚不已,完全沒想到她閨女能這麼虎。
那可是整套的嫁妝,一個人繡,得繡到什麼時候?
手不要了?還是眼睛不要了?
話說回來,閨女這麼拼命做活兒攢錢到底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