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正端著糕點進來,就看到他家將軍給張縉擦頭髮。
他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尷尬笑道:“奴才擔心大人會餓著,先吃點糕點墊肚。”
張縉燦爛一笑:“謝謝周管事。”
周管事低著頭,連忙退出去。
歐陽澤不避著周管事,也是因為周管事是他的心腹管家。
而且以後張縉的身份,周管事肯定瞞不了。
現在讓他先適應適應,如果讓周管事知道,只怕冤枉死了。
如果將軍夫人是女的,他高興都來不及呢,那會擔心他家將軍歪了。
歐陽澤知道張縉無事不登三寶殿,難得相聚,他也沒催。
張縉恍過勁來,就拿出畫本跟歐陽澤說起崖石村的事情。
“我想著靠那些百姓種植,那點量是很難滿足漠北所有人之需,我聽說這裡六月份都有暴雨,沿著河提我看了一個遍,暫時修不了河提,透過我探查,你看這裡,這條小溪可以挖寬,起到很大的分流作用。”
“而且你再看這片土地,最是適合種植棉花,只要通了水源,就能利用起來,萬一水勢過猛,我縣沿河的水稻只怕白種了。”
“那片地我知道,以前在那兒養過戰馬,後來慢慢沒有水源,水草也不豐盛,漸漸也就荒廢了,我馬上調人過去。”
“我說什麼你都答應,你這般縱容我,也不怕把我寵壞了?”
“縉兒一心為我漠北的百姓,我怎麼能拖後腿。”
“還是缺少農具,靠人力速度太慢了。”
“哈哈...我現在終於理解你老是覺得人太少了,以前想到這麼多張口問我要糧食,我就頭痛,真是多虧了你。”
歐陽澤聞著髮香,將張縉摟進懷裡。
“幫我束髮。”
“你坐好。”
“以後你要學習梳婦人的髮髻,那個我可學不來。”
“好。”
周管事進來送菜,發現兩人的目光都粘在一起。
一顆老心臟,操碎了心。
鄭老不在,將軍也沒母妃,該如何是好?
晚上,歐陽澤將周管事打發的遠遠的,半夜才回了自己房。
第二天天矇矇亮,歐陽澤又跟著張縉走了。
送了六千名流放的犯人去澤安縣,漠北還有上萬的罪人。
正好崖石縣的流放罪人還沒有送走,鄧縣令看到歐陽澤的時候,嚇了一跳。
“下官見過漠王。”
張縉抬眉望向歐陽澤,怎麼事先沒聽歐陽澤說過?
歐陽澤也看懂了張縉的眼神,小聲道:“一會兒給你解釋。”
前段時間,京城就送來歐陽澤封為漠北王的聖旨,是歐陽澤自己請求的。
因為有一座大型的鐵礦在漠北,皇上也怕其他勢力插手進來,導致邊關不穩。
歐陽澤自請封王,說明他對皇位沒有興趣。
皇上對歐陽澤更欣賞了,畢竟他還年輕,更怕兒子惦記屁股下的位置。
歐陽澤坐在主位,開門見山道:“大崖村那片荒地,本王看上了,需要你這邊調人手過去在那邊種棉花。”
“王爺,不是下官推諉,實在是有難處。”
“哦,你細細說來。”
“王爺,如今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那邊也沒住的地方,這來來回回,頂不了事。”
“這個你放心,這位是澤安縣張縣令,種子,糧食和蔬菜都由她負責,收成她佔六成,你們縣衙佔兩成,那些流放犯人佔二成。”
“可那邊沒有水源,只怕會種不活棉花。”
他這邊才接到歐陽澤分發的棉花種子,所以也知道棉花需要大量的水源。
張縉想著也到了她該出場的時候,拿出事先準備的畫冊。
“鄧大人,你看此圖,本官准備讓他們拓寬這條水溝,不僅解決大崖村的用水問題,周圍幾個村子也能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