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這一反問，讓方離一時也說不上話來。
李崇軍趁機開口，語氣裡帶著點嘲諷。
“方探員，你們情報局查案子，就是這麼瞎猜，憑感覺嗎？”
“要是這樣，那寧川市，甚至整個聯邦，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你們冤枉死了。”
方離臉色沒變，他知道李崇軍是在借題發揮，護著沈煉。
“李校長，我們當然不會冤枉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蛋。”
“沈煉同學這情況確實有點特別，我們有理由懷疑。”
“如果沈煉同學能提供點有用的線索，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自然不會再找他麻煩。”
沈煉心裡一動，他知道方離這是在給他臺階下，也是在試探他。
如果他真的一點有用的都說不出來，那嫌疑就更重了。
可他能說什麼？
說自己中了噬心蠱，被鬼面威脅一個月後去天武學院找他？
這不等於直接告訴他們，自己跟鬼面還有後續的聯絡。
而且自己身上還有鬼面想要的東西——妖刀銀月。
到時候，這妖刀銀月怕是保不住了，甚至可能還會被情報局的人當槍使。
以天演會那幫人的作風，一旦知道妖刀在情報局手裡，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搶回來。
那時候，他一個小小的凝血境，夾在兩撥人中間，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行，絕對不能說實話。
沈煉腦子飛快地轉著，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聽起來還算合理的解釋。
“方探員，我雖然沒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但我昏過去之前，隱約聽到他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把刀，叫什麼…銀月……妖刀銀月。”
這個訊息，是他故意漏出來的。
他要讓情報局的人知道，鬼面打他，是有目的的，是為了找東西，而不是平白無故。
這樣一來，他活下來的理由就更站得住腳了。
果然，聽到“妖刀銀月”這四個字，方離和呂向陽的眼神都微微變了變。
方離追問道：“妖刀銀月？你確定是這四個字？”
沈煉點了點頭：“我當時雖然傷得不輕，但腦子還算清楚，應該不會聽錯。”
方離和呂向陽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都帶著一絲瞭然。
妖刀銀月，他們聽說過。
那是瀛洲小林一族的寶貝疙瘩，據說能吞噬魂魄，提升品階，是一把邪門的兵器。
這把刀幾十年前就從小林一族失蹤了，沒想到竟然會跟天演會扯上關係。
如果鬼面襲擊沈煉是為了找妖刀銀月，那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
很可能是鬼面以為沈煉身上有妖刀銀月的線索，或者沈煉不小心拿到了妖刀銀月。
在沒有弄清楚之前，自然不會輕易殺了沈煉。
方離想了想，看沈煉的眼神緩和了不少。
“沈煉同學，你身上，或者你認識的人裡，有誰拿著這把妖刀銀月嗎？”
沈煉搖了搖頭：“我只是個普通學生，怎麼可能接觸到這種傳說中的邪門兵器。”
“不過，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沈煉故意頓了頓，吊足了他們的胃口。
“出事的前幾天，我好像在學校附近。”
“看到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揹著一把跟描述中很像的銀色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