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箏還沒有完全清醒,乾渴和胃裡的空癟佔據了感官,臉上的水珠滑到乾裂的嘴巴上,她忍不住抿唇去喝。
如同岸上快被曬乾的魚。
撲騰著魚尾求救。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拽著霍旭東的褲腿,想讓他留自己一命。
半蹲下扶起蘭箏的下巴。
霍旭東將杯裡最後一點水灌進她嘴裡,看她唇舌並用吞嚥白水,像是真的餓壞了,身體也虛弱極了。
這樣不行。
拿來麵包和水一起小口小口餵給她,可她還在昏迷中,吃下面包便噎得忘記了喝水。
情況緊急,霍旭東暫時忘記了怒氣,往嘴裡灌了口水,含上蘭箏的唇將水渡進去。
水源讓蘭箏瘋狂。
她更迫切地吻上去,唇舌不住地往更深、更盡興的力度反撲。
這個程度霍旭東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想要退出來。
唇舌卻被蘭箏咬著,似乎將他當成了好吃的食物,再差一點便要被咬破唇。
唇上本來就有傷。
被這麼一廝磨又疼起來,傷口沾了口水,疼得更厲害了。
霍旭東用指腹抹去,彎腰將蘭箏抱起來放到溫暖的房間裡。
她住的是雜物間。
本意讓她住進來是想逼她開口求兩句,可一個月了,她一聲不吭,不哭不吵。
有時候冷了就把外衣蓋在被子上,餓了就躲在房間偷吃一點,房間進不來光就趁著霍旭東白天不在去陽臺偷光。
好像不管過得多差都能活下去。
蓋好被子,霍旭東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快速給蘭箏檢查了身體。
用了藥。
“解小姐是孕婦,身體是經不起這麼折騰的。”
醫生無奈地搖頭,“再這麼下去我判斷孩子是過不了三個月的。”
孕婦前三個月本來胎像就不穩,前後這麼折磨蘭箏,能留到現在還沒有落胎已經是萬分不易。
送走醫生。
霍旭東回到房間,目不轉睛盯著床上熟睡的女人,哪怕在睡眠中蒼白的小臉上都寫滿了不安。
夜深露中,房內的一盞明燈落在孤寂的背影上。
不知多久過去。
蘭箏還沒醒,陌生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霍先生,你好。”
男人的嗓音有幾分蒼老和疲憊,語氣帶笑又溫和,很是斯文,“我是斯沉的父親,這麼晚打攪你實在不好意思,我先鄭重向你道個歉。”
聽著耳邊的聲,望著床上的人。
霍旭東波瀾不驚的面龐下,是一路燒成廢墟的火。
對方沒有等他發聲。
反而自顧自的。
“你的秘書回電告訴我你不肯和我見面,我只好託人弄來你的電話。”
“斯沉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和偏執性,蘭箏離開這段時間我很努力地在控制他,但還是讓他逃了過去,並且對您進行了人身傷害,我真的很抱歉。”
思緒逐漸被電話那端的一言一行拉了過去。
霍旭東垂下面容,指尖剮蹭著沙發扶手,沙沙的響聲很輕,但在寂靜的房內格外清晰,像小溪流淌著進入了蘭箏的耳朵,喚醒她沉重的眼皮。
房內所有在蘭箏眼中蒙上了一層濾鏡。
很朦朧。
但聲音卻是如此清晰。
“您究竟想說什麼?”
霍旭東最不喜聽人廢話。
“我的意思是,要多少錢你才能把蘭箏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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