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暖和,霍旭東風塵僕僕,衣衫浸著外頭的霜氣。
邁步進來時不知是漆黑的眸子太冷還是身上的寒意冷。
總之駭得人大氣不敢出。
電視裡放著年代苦情劇,倆孩子歷經千難萬險找到了父親,苦盡甘來,哭成了淚人,哭聲鑽進耳朵裡,直教人心焦。
興許是察覺了,護工忙拿遙控器關了。
聲音沒了。
反而靜得嚇人。
看著茶几上的瓜果,霍旭東冷然一笑,笑聲從鼻腔裡發出來,臉上一點笑意也沒
“合著姑媽叫您過來是當家做主的。”
“……我怎麼敢?”
霍旭東沒好氣。
他抬腳踢了下茶几洩憤,玻璃的材質太重,只震了下臺面上的果乾皮殼。
蘭箏還半蹲著,沒動,手搭在茶几上,一同被震了震。
也就四五天的功夫沒見。
霍旭東哪有點不一樣了,像是多了些權錢浸足後的沉沉暮氣和階級分明感,進來時沒換鞋,皮鞋漆黑的鞋底從蘭箏眼下掠過,跟外面的天一樣黑。
直接擺臉色將護工趕了出去。
一點姑媽的面子都沒給。
“還不起來,等著我扶你?”
蘭箏撐著茶几上的玻璃站起來,被果殼刺破的指尖垂在身側,弓著身,像受罰的孩子。
本意是想來看一眼就走的。
見她這副可憐見兒的,又不忍了,霍旭東脫了大衣去坐下,在車上垂著眼簾就想睡的,剛才動了怒,反倒醒了。
“過來。”
座上的男人發了話,蘭箏不敢不聽。
挪著過去了幾步,速度慢,把霍旭東的耐心都耗沒了。
他伸手一把將蘭箏扯坐到懷裡。
房間裡有暖氣。
她就穿了件病號服,很薄,又是醫院的衣服,尺寸最小號也不合身,單薄的身體空蕩蕩的晃在衣袖裡,霍旭東的手從腰探進去,空間都還多餘。
坐在腿上,蘭箏貼著男人緊實堅硬的肌肉,剛才還冷著的人這會熱了起來。
被揉圓搓扁著,身上漸漸起了薄汗。
蘭箏想躲,又自知沒有資格,自己的作用不就是這個?
這時候裝清高未免太晚了。
伏下身子,她埋進霍旭東頸窩裡。
他下巴抵過來,胡茬颳著額頭,沙沙的。
“她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聽話也不看看物件是誰。”
霍旭東說著,手扣住蘭箏的後腦勺,仰頭去啄她的唇,一邊吃一邊看她羞紅的臉蛋,淡淡笑裡帶著冷。
“你姐姐把你送過來不就是陪我做這些事的,怎麼我想了,你又不樂意?”
蘭箏身上僵了下,舌頭都不知道該怎麼動了。
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根本不是第一次見時那個橫眉冷對,端莊克己的君子。
這幾次他在她身上,總是不端莊的。
好幾次故意提起姐姐看她羞,看她愧。
把她們姐妹的痛處當趣處。
聽到他腰間皮帶抽出去的聲音時,蘭箏模模糊糊想,他是真的愛姐姐嗎?
*
早上辦了出院回去。
蘭箏嗜睡,又累到半夜,一路上酣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霍旭東卻接了一路的電話。
隱隱約約聽到祝賀聲,還有什麼“等調令下來就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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