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月此話,司馬靖忽然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她:“月兒知道我心中的憂愁?”
阮月冷得在手心中哈了口氣,繼而說道:“是,皇兄的擔憂,月兒未嘗沒有,放不下遠在異國的姨母,放不下邊境蠢蠢欲動的戰事!”
“皇兄不想有戰爭,其因並非是怕輸,而是怕邊境百姓受苦,怕骨肉相殘,最終兵戎相見,天人永隔,這些,月兒心裡都知道!”
阮月敲敲自己心口,她如今能做的,便也只是隻言片語上緩緩他思緒了。
“人生得一知己,已足矣!“司馬靖望著眼前之人,眼神炙熱。
兩人在漫天雪地裡站著,以天為證,以雪為媒,心意相通……雪悄然的落在他們身上,沒有一絲風兒打擾。
這日,積雪未化,天卻晴得正好,風寒未好的阮月看了看外頭,晴朗氣爽,便向國主要了一匹馬兒,正欲出門走走。
不料,這個公主是一刻也閒不下來,又想尋她比試武藝,阮月固是不從,以要出去為由,可她硬是要跟了出去。
阮月亦是沒辦法,可也實在架不住她死乞白賴的纏著,便只好帶著她一起出去。
見赫蘭律身邊的隨從實在是太多了,玩兒也放不開,便有意為難一番。
阮月說道:“那公主跟我出去可以,但是你旁邊的這些人可否讓他們不要隨著,這麼多人盯著,怎麼玩兒?”
赫蘭律四下相顧想了想,嘀咕個不休:“本公主才沒有那麼嬌貴,不讓隨從跟著,你那皇兄能答應嗎?再說你身邊不也還有個小丫頭嗎?”
“不告訴皇兄就行了!”阮月挑挑眉,忽然心生一計,將髮髻上的珠釵取了下來。
便轉頭對才走出門口的茉離吩咐:“茉離,我的釵忘帶了,你替我回屋取吧!”
見茉離傻傻直愣愣走了回去,背影漸漸被屋影掩蓋後,阮月立即抓著公主的手:“怎麼著?就你我二人,敢不敢去?”
公主先是一愣,隨之笑容如春日花朵般綻開,迅速點頭,立馬將隨從遣散了去,牽了一匹小馬就隨著阮月飛奔出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且說那日在街上偶遇的惡霸商人,被埋了五日,非但沒有收斂分毫,出來之後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於更加肆無忌憚地擾民。
暗地裡卻苦苦尋求那日埋他的仇人,對待公主他自然是無可奈何不能怎樣的,卻把矛頭通通指向阮月,咬牙發誓非要報這五日之仇不可。
赫蘭律二人牽著馬匹從市集走到郊外,說說笑笑中,馬兒卻忽而失了控地向林子裡頭躥去。
兩個姑娘連忙追上前去,可越走越是冷清,眼看著人煙寥落,漸漸的也識不得方向了。
正欲回頭之時,誰知阮月一個腳滑,跌進了草堆裡,如事先挖好的陷阱一般,慢慢向下滑動。
赫蘭律一時著急,不顧一切地抓住她手向上拉著,但阮月更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捲住了一般,一直往下拽去。
力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實在難以控制,不過一會兒,赫蘭律便隨之一同被拽了下去,直掉到了底處,兩人摔得那叫一個難看,疼得公主嗷嗷直叫。
這是什麼地方,阮月抬眼探了探周圍,漆黑一片,手指旁雜草叢生,碎石滿地,她疑惑:“這不都是你的地盤兒嗎?怎會有如此的陷阱?”
阮月躺在地上扶著腿,似乎只是摔傷,可不知為何怎的也坐不起來,疼痛得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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