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掉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停在了張澤腳邊。
包房內安靜了一瞬,空氣彷彿凝固。
張澤緩緩地吐出一口煙,眯起眼睛,冷冷盯著我:
“秦虎,你是不是覺得我給的錢不夠啊?”
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沒說話。
猴子卻上來就給了我一拳,直砸在我的臉頰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媽個窮鬼,在這兒裝什麼硬骨頭!”
我的腦袋猛地偏向一側,牙齦隱隱發甜,嘴角滲出血來。
周圍的公主們發出幾聲嬌笑,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場暴力放在眼裡。
一個染著紫發的女人端著一杯酒,漫不經心地說道:
“高階VIP的權益可是大於一切,就算是讓你脫光了跑一圈,你也只能乖乖照做。”
另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公主嗤笑一聲:“呵呵,裝什麼呢,出來混的還不做遊戲?玩不起就別幹這行。”
張澤笑了,笑得很惡劣。
他勾了勾手指:“猴子,過來,把他的褲子給我扒了!”
猴子立刻上前,抓住我的褲腰就要往下扯。
我拼命掙扎,雙手死死護住腰間,腳跟抬起,狠狠一腳踹在猴子的小腿上。
猴子痛得嗷一聲:“你媽的!還敢還手!”
張澤猛地站起身,拎起酒瓶,走到我面前,冷笑著抬起手,一瓶酒當頭潑了下來。
冰涼的酒液順著我的頭髮和臉頰滑落,浸透了我的衣服。
張澤揚起手中的一沓紅票子,啪的一聲重重甩在我的臉上。
“是不是嫌少?不夠是吧?那爺再給你加點!”
他將一沓鈔票扔在桌上:“三萬,脫不脫?”
我抹掉臉上的酒水,胸口劇烈起伏,眼眶通紅。
“呵,不夠?那再加一萬。”
張澤眼底閃爍著惡毒光芒:“四萬,夠了嗎?還不脫?”
我站在那裡,胸膛劇烈起伏。
眼前那些紅色鈔票散落在桌面上,每一張都是我現在急需的救命稻草。
這一週之內,我必須還賴大彪六萬塊利息,否則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不拿這筆錢,嵐姨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
“呵……還是不夠?”
張澤笑得越發猙獰,他猛地靠近我,貼著我的耳邊,吐出幾個字:“五萬,脫不脫?”
五萬……
我喉結滾動,眼前發黑。
五萬,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是一條救命繩。
我嘴角扯出一個極度諷刺的笑容,忽然蹲下身,將那些鈔票一張張撿起來,用力攥緊。
“好!”
我站起身,仰頭看向張澤,忽然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你要我脫是不是?那就看好了!”
我抬手扯掉褲腰,直接將褲子甩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一條的大短褲。
是條沙灘褲。
去年嵐姨給我買的。
我昂起頭,彷彿自己站在舞臺中央,擺出一個誇張而搞笑的姿勢。
“來啊!五萬塊,我今天就給你們表演一場脫衣秀!”
張澤一愣,似乎沒想到我竟然會如此順從。
猴子哈哈大笑,拍著大腿:
“哎呀,秦虎,早這麼配合不就完了?還愣著幹什麼,來啊,繼續射箭啊!”
那些公主們見我一副扮醜搞怪的樣子,也紛紛笑得前仰後合。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之前還裝什麼骨氣,現在不就像條狗一樣嗎?”
我卻不在乎。
五萬塊啊……
只要今天這一切結束,我就能拿到這筆錢,繳上賴大彪的利息。
面子是什麼?
沒錢,才是真的無顏見人!
我站在那裡,咬著蘋果,臉上掛著誇張的假笑,一邊配合地擺著搞怪姿勢,一邊用力忍耐著射來的無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