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他媽還有臉講條件?”他身邊一個小混子跳了出來,罵罵咧咧就要上來揍我,被張澤抬手攔下。
張澤緩緩蹲下來,陰笑著盯著我:“說說看,你還有什麼花樣?”
我盯著他,眼神冷得像冬天的井水。
“取錢的時候,我必須自己進去。”
張澤眯起眼睛:“怎麼?怕哥知道你卡里多少錢搶你?”
我扯了下嘴角:“提款機都有攝像頭。如果你們一起進去,以後真出事,錄影裡可全是你們的臉。”
“反正你不是要五十萬麼,我能給你。你看我這副鬼樣子也跑不掉。”
張澤沒有立刻說話,顯然在衡量。
他心裡清楚,我兜裡的那張卡,不一般。
猶豫幾秒後,他冷冷一笑:“小子,如果你敢耍我,我就把你舌頭割了,懂?”
我故作鎮定:“如果真想拿錢,就別磨嘰。再拖下去,萬一警察來了,誰都跑不了。”
張澤沒想到我還能硬氣成這樣,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冷哼一聲:
“你小子倒是有點骨氣。”
他打了個響指:“走,去最近的銀行取錢。如果敢耍我,你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搖搖晃晃,走在他們身前,腳步虛浮,後側已經被血染溼了一大片。
我本想找時間還給桃子姐,從未想過動用。
可現在,我真的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許,這一切都是命。
命運讓我欠她一次,陷得更深。
銀行門口,張澤和他那幫小弟守在外面,惡狠狠盯著我。
我去取了錢。
“二十萬,今天最多取這麼多。剩下的,改天再來。”
我咬著牙,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冷靜。
張澤皺眉:“你卡里就這麼點?”
我沒搭理他,只是將厚厚兩沓鈔票塞進他的手裡,順手甩出那張卡:“你要是不信,就自己進不取。”
“你他媽是不是又想耍心機!”張澤明顯不相信我。
我更是直接把卡遞給他。
但他沒有接,他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的攝像頭,冷哼一聲:“明天,我還會來找你的。”
我拖著狼狽第走在馬路邊,渾身髒汙。
張澤已經在作死邊緣了,這次我不打算忍了。
我心裡有了對付張澤的計劃,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先處理一下傷口。
我咬著牙,攔了一輛計程車去了童昕家。
我不願進醫院,也信不過外人。
她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救我、也不會多問的人。
她租的地方我記得清楚,之前從她家走的時候,我把樓下那個塗鴉過道記得一清二楚。
她的門口貼著一張貓爪便利貼,寫著“實習早晚加油鴨”,挺幼稚的,但很符合她的風格。
我敲門的時候,她隔著門問了一句:“誰?”
我沒說話,只是低低叫了一聲:“是我,秦虎。”
門幾秒鐘後就開了。
她站在門口,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頭髮溼溼地披在肩上,應該剛洗完澡,一看見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你……”
她眼神落在我腿上的血跡上,瞳孔瞬間收緊。
“不是說……不會再搞成這樣了嗎?”
我靠在門框,勉強擠出個笑:“我也不想的。”
她什麼都沒說,直接側過身讓開門:“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