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牙,怒意從臉上滑落,“你是不是以為你拿著那張欠條,就能逆天了?”
我一怔,心臟重重一跳。
我怎麼也沒想到張澤竟然會做得這麼絕。
張澤笑得陰狠,湊近我耳邊,冷笑道:
“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為賴大彪的口,我花了多少?秦虎你真特麼該死啊!”
他說到最後一聲時,已經暴怒,揚手就是一巴掌,抽得我腦袋一歪,耳朵嗡嗡作響。
“你個窮逼出身的野狗,哪兒來的膽子算計我?”
我嘴角流著血,聲音低啞,卻還是撐著回了一句:“我爛命一條,有種你弄死我。”
張澤愣了一下,旋即咬牙切齒:“弄死你?你配嗎?你死了,誰來替我賠錢?”
他踢了我一腳,打手上來就是一頓拳腳。
我身體本就沒恢復,這一頓下去,肋骨像是要裂開,眼前星光亂躥,連喊都喊不出。
現在我越痛苦,就會讓張澤越興奮,所以我儘量控制面部表情。
他更加憤怒。
“操,你是真不怕疼是吧?給他留一口氣就行,給我往死裡打!”
張澤一聲吩咐,那寫打手就拼命向我衝了過來。
這些傢伙明顯是張澤叫來故意弄我的。
猴子他們跟這些人都是兩個檔次。
其中一個打手扯我的時候,看到我口袋裡露出來半截銀行卡。他直接就抽了出來。
我愣住,下意識想掙扎,但為時已晚。
他從我兜裡抽出那張黑色銀行卡,手指一頓,看清銀行logo和後面貼著的六個零小紙條時,他的眼神瞬間變了。
“張少爺,有張銀行卡。”
張澤陰測測地笑了,捏著卡片在我眼前晃了晃:“不錯啊,居然是張黑卡,秦虎,你身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金主?”
我死死盯著那張卡,嗓子像被鈍刀割開。
“還我。”
“還你?”他笑得癲狂,“這玩意都進我手裡了,你還想拿回去?你是不是做夢呢?”
他眼底閃著兇光:“說說,是哪個女的給的?”
我閉嘴不語,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澤眯起眼,猛地一笑,像是捅破了什麼關鍵的線:“我就說你他媽就是個小白臉兒,真讓有錢娘們兒給包了?”
他突然伸手,用銀行卡邊緣狠狠劃過我的臉頰:“你說你裝什麼純?背地裡不還是賣身?”
我一口血吐了出來,笑了。
“你嫉妒?”
張澤那張臉瞬間扭曲:“嫉妒?你以為你認識幾個娘們兒就能翻身?你不過是個髒點的鴨子而已!”
說著,他抬腳,又要往我臉上踹來。
“不想你那漂亮的乾媽有事,馬上給老子五十萬!”
張澤甩著手裡的軍刺,聲音不大,卻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往我骨頭縫裡扎。
他是贏了。
至少此刻,他站在我頭頂,俯視著我這條搖搖欲墜的爛命。
“我可以給你錢。”我咳出一口血沫,聲音沙啞。
“不過,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