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聾地啞谷前。
無崖子一行人離別在即。
蘇星河原想貼身照顧,如今丁春秋已死,他也無甚憂慮,自是不必繼續呆在天聾地啞谷中。
只不過無崖子此次是去見巫行雲與李秋水,哪裡會讓弟子看到那一幕,所以並未答應帶蘇星河一起離開。
反正有一路上有王語嫣照顧,無崖子一身功力也有用處,更不需要蘇星河這老頭子親力親為了。
“師傅,您一路慢走。”
蘇星河雙眼含淚,本就岣嶁瘦小的身軀更顯頹廢,無崖子心有不忍,又死守最後一點兒臉面,並沒被蘇星河打動。
“谷中我已留下逍遙派傳承,若是你依舊還認逍遙派弟子的身份,便代為傳授吧,只是今後這逍遙掌門之位,卻是獨孤劍而不是我了。”
雖然昨日比戰尚未正式打響,但無崖子也不是輸不起之人,也把掌門扳指給了獨孤劍,從今往後,獨孤劍便是逍遙派掌門。
也是在昨日,蘇星河被無崖子逐出師門,如今再看蘇星河老懷熱淚,一想起這弟子幾十年如一日的侍奉,當即就軟了心腸,再不提逐蘇星河出逍遙派的事。
只是今後這逍遙掌門是獨孤劍,無崖子只能希望蘇星河不要被自家逆女害了。
“弟子多謝師傅!”
蘇星河領著函谷八友跪拜,臉上止不住的喜色。
“恭送師傅,恭送掌門。”
蘇星河這一老頭若是沒臉沒皮起來,連無崖子都有些看不過眼。
只不過蘇星河在意的從不是什麼神功秘籍,為的僅是一個逍遙派弟子的身份,無崖子更不好說些什麼。
如今不再被逐出逍遙門牆,又能將幾位弟子重新收入門下,蘇星河自是喜不自勝。
反正無崖子師傅尚在,就算是小師妹的門人成了逍遙掌門又如何,他依舊還是師傅的徒弟。
一想到這裡,蘇星河哪裡還有悲慼之色,更想著要不要去曼陀山莊與小師妹聯絡下師兄妹的感情。
“表妹,這一路你還要照顧師公老人家,莫要過於辛苦。”
慕容復並沒有跟上,而是對王語嫣關懷道。
他當然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如今無崖子看他不順眼,只能靠表妹哄著,自己不管不顧湊上前去,只會引來無崖子的不喜。
如此自然是不便同行,只能在王語嫣面前表露出不捨之意。
“表哥,我不辛苦的。”
王語嫣張口欲言,最後只是短短回了一句。
莫說外公本就不需要她過多照顧,就算是事事親力親為,外公也是不捨得的。
所以王語嫣最多就是推著木製輪椅,甚至於輪椅都不需要她使勁,自個兒便會動。
“表妹自小嬌慣,還望獨孤少俠對錶妹多多照拂。”
慕容復這話更像是宣誓主權,表明王語嫣是他慕容復的人,只是獨孤劍對慕容復這話不應不答,冷然道:“走吧。”
一行人中少了段譽和蕭峰、阿朱,卻又多了無崖子一人,王語嫣也不怕一路上只能面著獨孤劍那張冷臉,自然是沒有過多害怕。
因為三人無人能夠駕車,所以也沒駕上馬車,只是徒步前往西夏境內。
依照幾人的路線,顯然是先入西夏境內,去見李秋水最為便捷,然而李秋水身處西夏皇宮,又有皇室的身份,反倒是最不容易見到的人。
所以只能先至天山靈鷲宮,再等著李秋水自己送上門。
獨孤劍一行人還在趕路,原先擒著段延慶前往大理的段譽卻是屢受打擊。
“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
段譽狀若癲狂,全然不顧身旁之人的勸阻,大手一揮,甭管多少人來,盡數都被掀翻在地。
未回大理之前,段譽還能存有一絲希望,然而等到刀白鳳吐露真相之時,徹底打破了段譽心中的最後幻想。
原來他真的是段延慶這惡人的兒子!
“譽兒,這事都怪為娘,你千萬不要傷害自己。”
親爹不是親爹,親孃卻一定是親孃,刀白鳳此刻哪裡還有面對段正淳的脾氣,只能哭訴著阻止段譽自殘。
只是段譽對刀白鳳的話卻是不管不顧,一心只想逃避這一切。
“譽兒,不管你是什麼人的兒子,為父都視你如親子。”
段正淳也顧不上與刀白鳳論理,只能一同勸段譽道。
“若是你還介意,你也能娶了婉清,到時候也是我段正淳的兒子。”
木婉清原在一旁為段譽不平,沒想到段正淳一句話就扯到了她的身上,既然段譽不是她爹的親兒子,那她也不是段譽的親妹妹了,如此不就能嫁給段譽?
如此一想,反倒是不覺刀白鳳丟人,只覺是一件幸事。
“段正淳,你倒是好想法,婉清豈是誰想娶就能娶的,她嫁誰都可以,就是不嫁你段正淳的兒子。”
原是看笑話來的秦紅棉面色不喜,指著段正淳便厲聲罵道。
“娘,段郎不是爹的兒子。”
木婉清一句話出口,又覺不妥,她自是不關心段正淳的顏面,只是這話卻是傷害到了段譽。
“就算是不是親兒子又如何,他只將你當成挽回兒子的貨物,豈會在意你的感受。”
秦紅棉愛了段正淳大半輩子,此時難得為自家女兒說了句公道話;不管其他,只要木婉清嫁給段譽,段正淳便要扶正她的身份。
只是這樣一來,她秦紅棉的女兒成了什麼?
對此阮星竹只是一旁靜看,她為人雖是精靈活潑,卻是不善爭搶,自己能尋回一個女兒已是大幸,這個女兒又心繫前任丐幫幫主蕭峰,自是不能摻和這樣的事情。
“是我自己願意的。”
木婉清高聲喊道,明明自己已經能嫁給段郎為妻,為何母親還要阻止!
豈不知往日裡秦紅棉對她再是不好,也絕不可能親眼看著木婉清跳入火坑,就像是王夫人一樣,哪怕最王語嫣再有芥蒂,依舊關心她的終生大事一樣。
若不能讓男人喜歡自己,自己再是如何喜歡,挽不回男人的心依舊只能受苦。
“夠了!”
段譽被一眾女人吵得心煩意亂,當即大喊一聲,阻止這些女人的吵鬧。
這一回眾女倒是不吵了,段延慶倒是大笑起來:“哈哈哈,段正淳你也有今日!就算你是大理皇室又如何,你的女兒還是要嫁給我的兒子。”
“大理國的皇位,最後還是我段延慶的血脈!”
大理皇帝段正明膝下無子,最後只能兄終弟及,由段正淳繼任皇位,而段正淳唯一的兒子卻不是親生,皇位的歸屬只能靠幾個女兒維繫,所選之人唯有他段延慶的親子段譽。
世事如此好笑,他苦求一輩子的皇位,竟然以如此方式落到他兒子的身上。
“你閉嘴!”
段正淳顧不上搭理段延慶,木婉清可不管段延慶,直接一扯布條給段延慶的嘴巴塞了個嚴實。
這女人像是一頭野馬,野性十足,除了段譽之外,便是連生父段正淳都是不理不睬。
“婉兒,你,,,”
段譽有心勸上一句,也絕段延慶吵得讓人心慌,只能斂去未盡的話語,看著段延慶一人在地上嗚咽。
“這是段譽的生父。”
阿朱還不好開口叫段譽一聲哥哥,只能弱弱幫襯一句。
只一句話就讓木婉清大驚失色,看著段延慶嘴上的布條,一時間扯也不是,放任也不是。
“此事果真如獨孤兄弟所言,當真是難為二弟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