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偏過頭,血順著下頜線滑進襯衫領口:“總比裴總嚇得她要逃到外國的好吧?她有多討厭你,你心裡沒數嗎?”
裴燕霆收緊拳頭,目光冷得彷彿能冰凍三尺。
陸淵忍不住笑出聲:“怎麼,又想打我?”
裴燕霆盯著那閃著寒光的護板,又看了看陸淵眼底的有恃無恐,忽然笑了。
他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被扯皺的襯衫:“不必了,跟一個殘廢動手,傳出去倒顯得我欺負人。”
陸淵調整著輪椅重新坐正,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著嘴角的血:“裴燕霆,你輸就輸在太把自己當回事,當年她追著你跑時,整個南城誰不羨慕你?
可你對人家不屑一顧,現在你回頭了,真以為她還在原地等你?”
陸淵抬起沾著血的手指,指向身後的慕家別墅,“她房間的燈還亮著,你說,她要是知道你在這裡像條瘋狗一樣咬人,會怎麼想?”
裴燕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二樓窗戶亮著暖黃的光。
窗簾拉得很嚴實,什麼也看不見。
“你以為剛才我在吻她?”
陸淵忽然說,語氣裡帶著嘲弄,“她的頭髮纏到我的錶帶,我替她解下來而已。
倒是你,隔著五十米就紅了眼,裴總這麼不經逗?”
裴燕霆的呼吸驟然粗重,轉身就想往慕家別墅走,卻被陸淵叫住。
“裴燕霆。”
陸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平靜得可怕,“拋開一切不談,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女朋友而已,還不是我最終的目標。”
裴燕霆腳步一頓。
“到時候你可以來看看,”
輪椅轉動的聲音越來越近,“看看她是怎麼挽著我的手,跟我說她愛我的。”
裴燕霆猛的回頭,拳頭又揚了起來,卻在看見陸淵眼底的偏執時停住了。
那不是裝出來的,是下了狠的決心,就像當年慕瓷對他說他配不上她時一樣。
裴燕霆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拉開車門時回頭,聲音冷得像寒冬裡的冰,“陸淵,你記住,慕瓷不喜歡你,她眼裡從來沒有你。
她留在你身邊,不過是為了報恩。
等她還清了你家那點錢,你連她的影子都別想再看到。”
引擎發出一聲咆哮,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尖銳刺耳,瞬間消失在夜色裡。
陸淵看著庫裡南消失,這才轉頭看身後的別墅。
他抬手抹掉唇角的血,指腹觸到面板時,才發現自己在發抖。
不是因為疼,是因為裴燕霆那句“她眼裡從來沒有你”。
他轉動輪椅,停在慕家別墅門口。
“慕瓷。”
他低聲念她的名字,指尖在輪椅扶手上的暗紋上摩挲,那裡刻著個極小的“慕”字,是他當年在國外做康復時,一點一點刻上去。
陸淵深吸一口氣,將輪椅調轉回家的方向。
藏在毛毯下的手指蜷起,骨節抵著膝蓋上的舊傷。
裴燕霆說得對,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父親給的,但從今晚起,不一樣了。
他要掙脫束縛,要讓慕瓷站在陽光下,心甘情願地朝自己伸出手。
“慕瓷,我會讓你喜歡上我。”
他在心底默默的說,眼底的偏執燃成了火,“用你喜歡的方式,一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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