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霆沒有回答。
那雙翻湧著驚濤駭浪的黑眸，只是緊緊盯著慕瓷清冷的臉。
慕瓷沒有看他，可也察覺他陰鷙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不自覺的低下頭，靠近陸淵的那隻手下意識勾住他的手腕。
肌膚相觸的瞬間，慕瓷明顯感覺陸淵挺拔的身軀僵硬了一下。
陸淵垂眸，看著她精緻的側臉。
溫暖的掌心，輕輕撫上她的手背。
裴燕霆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眼底的暴戾驟然褪去。他甚至沒有再看慕瓷一眼。
他利落轉身，大步走向庫裡南，拉開後座車門。
“你還不走？”
裴燕霆的聲音響起，冷得像冬日裡的寒風。
他陰沉的目光盯著舒曼，“上車。”
舒曼撇撇嘴，笑著對慕瓷說：“別理他，他的脾氣就這樣，臭得要死。”
說完，她又看向已經坐上車的男人，語氣帶著不滿，“我要請瓷瓷吃飯，你若不想跟我們一起，就讓你的司機來接我。”
裴燕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松。
踩著油門的腳，卻怎麼都使不上力。
舒曼看他依舊臭著一張臉，可始終沒走。
她傲嬌一笑，看著慕瓷，慕瓷剛才已經聽到她的話，正要開口。
舒曼上前一步打斷她，“噓！不許拒絕，我訂好餐廳，上車就把地址發你，帶上你男朋友，不去就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我。”
慕瓷拒絕的話已經來到嘴邊，看著舒曼明豔的臉，最終還是點頭，“好吧。”
她抬頭，詢問一旁的陸淵，“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陸淵輕笑，“我陪你。”
舒曼高興極了，勾著慕瓷的手臂，“我好想讓你跟我坐一個車，但這樣陸先生就一個人……”
舒曼眼珠轉了轉，興奮道：“要不我們四個坐一輛車吧，陸先生的車讓司機……”
舒曼的話還沒有說完，庫裡南里就傳來裴燕霆冷漠的聲音。
“舒曼，你到底上不上？別什麼垃圾都往車裡帶。”
舒曼瞬間尷尬。
這句“垃圾”不知道是指慕瓷還是陸淵，或者他們兩個都指。
慕瓷臉色煞白，陸淵一貫溫和的臉上，也難得皺起眉頭。
舒曼罵道：“你這嘴是不是租來的？租期快到了所以拼命往外倒垃圾，生怕虧了本？”
她說完，又笑著看向慕瓷，“他小時候被門夾過腦袋，把他當個空氣就好。”
陸淵輕笑，“瓷瓷還是跟我坐一輛車吧，舒小姐可以把地址發給瓷瓷。”
“好，那我們餐廳見。”
舒曼說完，一邊打電話讓人訂餐廳，一邊上了裴燕霆的車。
慕瓷剛坐上陸淵的幻影，地址就發來了，是南城一家新開的義大利餐廳。
慕瓷和陸淵停好車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角落的一張桌子上。
裴燕霆和舒曼對立而坐，四人坐的桌子兩人的旁邊都是空著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舒曼一臉不高興的瞪著裴燕霆，眼神似乎在控訴著什麼，裴燕霆俊臉陰沉，從始至終當她是空氣。
看到慕瓷，舒曼趕緊起身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瓷瓷，你來和我坐，我才不要理這個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