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驚鬧,凌燁第一反應不是衝出去堵住他們的嘴,而是慌張地看向沈棠。
棠兒剛才已隱有猜測,如今聽到這些話,會不會……
“棠兒,你聽我解釋。”
凌燁慌慌張張的拉上窗戶,隔絕外頭的喧鬧,防止這突發的意外影響沈棠的心情。
可出乎他意料的,沈棠的面色依舊淡薄。
眉眼疏慢,好似早猜到會發生這事一般。
“王爺不必解釋。”
沈棠打斷凌燁的話。
她知道凌燁又要扯一堆話來粉飾太平的話。
她不想聽。
她對他隨口冒出來的謊言,厭倦至極。
“王爺十句話裡頭,有九句半都是假的,還有半句摻了太湖的水,更是虛泛的沒邊了。”
“我瞎了眼,又是個孕婦,臨近待產,實在沒功夫陪王爺玩鬧了。”
“王爺若看著我腹中的胎兒,想著我們能母子平安,便不要再為難我了。”
“更不必日日妥帖地伺候我衣食起居。”
“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底不妥。”
“那些活下來的村民裡頭,若有年歲尚輕的小姑娘,你叫兩個過來,貼身陪著我,照顧我的衣食起居,至於銀子……”
沈棠頓了頓,接著道:“等離開這鵲山,我夫君自會向您結賬。”
她不提霍千斛還好,一提霍千斛,凌燁便上了頭。
面紅耳赤,血湧上頭,再無半點矜傲尊貴,開口便罵道,“他算狗屁的夫君!”
“你們一無父母之命,二無媒妁之言,三未舉辦婚禮,根本做不得數的。”
“就連婚書上的名字都是假的,你叫沈棠,不叫許卿,嫁給他的那個人是許卿!”
“杜撰的身份罷了,沒有任何意義,他要是喜歡許卿,本王能找一百個許卿送到他的床上。”
“至於銀子的事……這群山民能伺候你,是她們的福分,你若要打賞銀子給她們,何必要找霍千斛去拿?別說是一個霍家了,就是十個霍家,能比得上我攝政王府十分之一的財富嗎?”
“棠兒,無論是他霍千斛,還有他背後的霍家,都是隻小商販而已,本王一句話的事,要他們生便生,要他們死便死。”
“你不要把他們當回事……”
沈棠聽他越說越過分,眉間暈起怒意,冷笑一聲,打斷他的猖狂之言,“王爺好大的本事!”
“死在你手底下的冤魂還不夠多嗎?你草菅的人命還算輕嗎?一句話的功夫,便要滅了霍家上百口的人命,凌燁,你真讓人噁心。”
凌燁懵了,下一刻,一種難言的委屈湧上心頭。
她從未在他面前如此疾言厲色。
更不曾說出這種指責的話。
外頭的囚徒們已衝到院子裡,在院中哄搶打砸。
密密匝匝的噪音,挾裹著壓抑數月的情緒,在今日一起爆發。
凌燁赤著眼,青筋顫動,為自己叫冤。
“天底下任誰都可以這般罵我,唯獨你不能。”
“前世的事暫且不提,棠兒,今生我可曾做過辜負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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