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內。
凌燁聽到賀喜年的聲音,雖惱怒他姍姍來遲,卻也慶幸他能及時趕到,心下稍安,抱著沈棠半跪在地上,一雙血目看向門口,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若他沒有聽錯的話,剛才……似乎是霍千斛的聲音?
可很快,他沒心思想別的了。
懷中的沈棠,面色慘白如霜,跟要碎掉一樣。
沈棠的小腹處傳來翻天覆地的絞痛,逼得她在凌燁懷中蜷縮成弓背的蝦,她攥著他的手臂,似乎要勒穿他胳膊上的骨節。
“凌燁,我肚子好痛……”
“羊水好像破了。”
黃白的體液和豔色的血,順著她的裙襬往下滴滴落落,她的痛呼聲剛開始還能壓抑著,到後來實在無法自控,發出哀楚的痛呼。
“凌燁,保著孩子,知道嗎?”
沈棠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她已經無法維持情形的狀態了,她甚至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可能無法撐到最後了。
她這兩世,活得也匆匆,去的也匆匆,不僅顛沛流離沒能讓自己活個痛快,也害了自己孩子的一生。
“凌燁。”
沈棠的指甲掐進凌燁的手臂上,鮮血纏繞著兩人相接的面板,她的聲音裡帶著貫穿兩世的哀求。
“求你了,若我和孩子活一個,求你讓他活下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