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蕪鳶抬手輕輕一揮,神色間滿是不耐與疏離,徑直截斷了柳歸舟還欲出口的解釋。
“咱們還是說回正題吧,勞您大費周章傳信召我出宮,究竟所為何事?我時間有限,不宜久留,還望直言,莫要再兜圈子,說些無關痛癢的閒話了。”
她實在不願再聽柳歸舟提及白翩翩之事,那些言語入耳,只會讓她心底的酸澀與委屈愈發濃重。
想想自己被困於深宮之中,每日過著如履薄冰,
險象環生的日子,時刻提防著明槍暗箭,稍有差池性命堪憂。
反觀兄長,卻在宮外逍遙自在,為旁人的事忙得不亦樂乎,全然不顧她在宮中的艱難處境,怎能不讓她心寒?
見柳歸舟一時語塞,遲遲未開口,柳蕪鳶微微蹙了蹙眉頭,心下暗忖,莫不是兄長仍在斟酌言辭?
當下,她也不再被動等待,主動打破沉默,言辭間隱晦地丟擲自己的想法:“倘若您此番找我,是想繼續商議裝病一事,我以為大可就此打住了。”
“七皇子生母已逝,我身為養母,這些年悉心照料,用心陪伴,與他情誼匪淺。”
“如今,七皇子恰是風頭正盛,備受陛下重用之際,若我此時失了聖眷,繼續佯裝抱恙,隱匿深宮,怕是不妥。”
柳蕪鳶頓了頓,抬眸直視柳歸舟,目光銳利,似要穿透他的眼眸,洞悉他心底的盤算,繼而沉聲道:
“七皇子聰慧過人,果敢有謀,往後必成大器。我伴在他身側,既能為他出謀劃策,助他在朝堂嶄露頭角。”
“又能借此維繫與皇室的關聯,於咱們柳家而言,不也是一股可倚仗的力量?丞相大人,您細想,可是這個道理?”
她條理清晰,句句直擊要害。
“不行!此事斷不可行!”
柳歸舟面色驟變,神情冷峻,未等柳蕪鳶話音落地,便斬釘截鐵地一口回絕,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七皇子如今羽翼漸豐,行事果敢,在朝堂之上已然嶄露頭角,遊刃有餘,哪裡還需要你從旁輔助?”
“我瞧著他諸事皆能處理得有條不紊,往後的路,他自個兒便能穩穩當當地走下去。”
柳歸舟微微皺眉,語速加快,言辭間滿是篤定。
“況且,你本就心心念念著要離開皇宮這是非之地,早些脫身,遠離權謀爭鬥,明爭暗鬥,去過自在日子,眼下不正是絕佳時機?你莫要再猶豫了。”
柳蕪鳶滿臉錯愕,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盯著柳歸舟,滿心的不解瞬間化作連珠炮般的質問:
“丞相大人,這可奇了怪了!當初不正是您苦口婆心,要我留在皇宮裡好生輔佐七皇子嗎?彼時您言辭懇切,將其中利弊分析得頭頭是道,稱唯有如此,方能保家族安穩,為柳家尋得庇佑。”
“我信了您的話,這些年在宮中謹小慎微,殫精竭慮,歷經無數艱險,樁樁件件都未曾有過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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