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今兒忙活裝罐時他就不在家,您沒瞧見?”
“咱還以為您瞧見了呢。”
……
另一邊,鎮上的賭場裡。
易二河坐在葉子戲桌旁,手上攥著一把葉子牌,眼珠子猙獰猩紅。
“文錢!”
“索子!”
“萬貫!”
爽啊。
華府的管家朱義知買了配方,給了他二百兩!
後頭他又找機會鑽進了福滿樓,找見了馮恆。
杏肉枇杷膏配方,賣了三百兩!
二人得知他是易新的兒子之後,只消捏住他急著要現錢的心思,打骨折似的壓價。
易二河為了儘快拿到現錢,沒咋掙扎就將配方給出了。
銀票一到手就撲進了賭場,一賭就是個沒日沒夜,昏天暗地。
那個意氣風發,那個癲狂,豪擲千金的那個爽。
難以言述。
“我就不信你能摸著十萬貫。”
“嘿,十萬貫,你又輸了。”
“再來!”
易二河面前的一堆碎銀被對桌擄嚯一空。
但他眼也不眨一下,撂下牌就等著下一圈。
“慢著。”
忽然間,熟悉的聲響驚愣癲狂的易二河。
回頭,是趙老三。
趙老三陰鷙著笑容,抬手壓捏在易二河肩膀頭子上:
“小老弟,醒醒?瞧瞧這個。”他抬起另一隻手,在易二河臉前亮出一沓欠單:
“先把這些饑荒清了再玩兒唄。”
易二河對自個兒身上的錢一點嗶數都沒有,腦殼裡就記著咱有五百兩現錢了。
這會兒一摸兜,兜裡竟是空的。
這才如夢初醒,走馬燈似的地想起自個兒輸了一輪又一輪。
輸紅眼了,全然忘了一切。
“那啥……”
“掏不出錢了是吧!”
毫無耐心的趙老三隻消瞧見他伸進兜裡的手是空著出來的,便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子。
將人拽著往外走,“嘭”的一聲摔扔在大街上。
“欠單攏共五百兩,還是不還?”
趙老三領著身後的五個莽漢,黑漆漆的影子黑雲壓頂地碾到易二河身上。
易二河嚇死了,心下卻是想到都怪老爹剁了他的指頭!
害他沒法再那啥,這才一直輸一直輸!
“錢我肯定還得起的!我手頭還有籌碼!”
“給我幾天時間!”
趙老三一個胸口碎大石就踹了過去,踹得易二河當場昏死。
……
“嘭嘭嘭!”
“開門!”
夜裡月黑風高,易新前腳剛從大兒子那兒得知噩耗,後腳自家的院門又被踹響。
開啟院子門,門外是二度殺來的趙老三。
他手頭還提溜著渾身屎尿臭氣的易二河。
“爹!救我!救我!我錯了!我再也不賭了!”
“哼哼,聽見了吧?”趙老三陰嗖嗖地笑著,將易二河稍微往高地再提溜一下:
“你的好大兒又欠下了不少呢,上回看你是個講理的,便沒多為難。”
“這回,總該輪到你別為難咱了。”
得知易二河又欠下賭債,張淑蘭和易大山險些被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