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飯還沒吃完呢,咋就跑了呀?”
易新見她跑了,便立即追了出去。
“你別過來,你這人么蛾子似的,隔三岔五鬧出事來,一點兒不安分的。”
李寡婦前面逃跑,易新後面追趕,聽見這話,心下那個失落。
“咱覺著咱挺安分的啊……”
明明是那些不安分總來欺負咱,嚶嚶嚶,委屈。
“你回家吧,別跟過來,跟你這人待一塊兒,咱沒有安全感。”
“……”聽見這話的易新,更失落了。
“行吧,哎。”
易新停住腳步,滿臉委屈不高興地站著。
李寡婦護著兒子快步往前走,不經意地回頭一瞄,易新瞧著像只蔫雞,垂頭耷腦,垂頭喪氣的。
莫名間,咋感覺這老頭這樣子,有點可憐?
難道是自己的話,傷到他的心了?
這麼一想,心裡湧出來一股子心疼。
她也停下了腳步。
明知惡語傷人六月寒,自己竟卻也這麼傷害他。
他剛才還親自燒飯菜給咱娘倆吃了,前腳吃完,後腳惡語傷人……
“可是你挺仗義的。”
聞聲的易新抬起腦袋,李寡婦就站在面前不遠處正瞧著他。
還衝他擠著笑。
“是吧,我也覺著我挺仗義的。”易新得意叉腰。
難得從李寡婦嘴裡聽見誇讚自己的詞兒,心臟都飄飄然起來。
就在李寡婦拘謹羞臊,感覺氣氛在變得曖昧之際。
“過幾天就是九月八了,咱最好不耽誤了良辰吉日,趕緊成親!”
“我院子裡頭堆了那麼老些山楂樹,成親之後就種你那三畝地裡!”
此言一出,李寡婦單方面的曖昧氣氛瞬間凝固,碎裂一地。
猶如被觸了逆鱗:
“滾!!!”
氣上頭的李寡婦嘴上罵還不打緊,還就地朝起石頭塊兒就朝易新亂砸:
“不是人的!盤算來盤算去!還在盤算惦記咱的的!”
“真就是一門心思將人吃幹抹淨的!”
“哎呀呀呀!”易新面前迎面砸來一塊又一塊石頭,危險得緊,想解釋都插不上嘴。
只能抱頭逃回自家院子裡。
啥嘛。
晌午飯吃飽之後,又犯困了,再加上又從李寡婦那兒惹了一肚子鬱悶。
睡個回籠晌午大頭覺,其他的等睡醒了再說。
……
“伯子?醒醒?”
不知這大頭覺眯瞪了多久,易新被不太熟悉的稚嫩嗓音喚醒。
睜開眼,原來是張平安,一張臉正擺在他的臉的正上方,居高臨下地瞅著他。
“你咋來了。”睡的腦殼裡暈暈乎乎,但也能意識到,這好像是張平安頭一回單獨進自己屋裡來。
“我來是想告訴你,”張平安說道:
“那三畝地姓張,我娘都沒資格處置,只有我有資格。”
見他這腔調小大人似的,易新蹬吧著腿緩緩坐起身:
“這不每次都不能把話給你們娘倆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