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男人語氣懶散,尾音壓得極低,“你又不是我誰。”
他這人說話帶刀子,連嘲諷都像是慢慢剖心,不見血,卻疼得狠。
姜頌宜也沒心情理他,準備繞過去男人回家。
靳贏白卻不緊不慢地跟了兩步,笑容倦倦道:“還是那位小奶狗最近忙得很,身邊太久沒人陪,姜大小姐就開始自己買醉了?”
姜頌宜拎酒的指節一緊,冷著臉轉身看他:“你是不是狗?到哪兒都有你。”
靳贏白眉尾微挑,眼神慢條斯理地打量著她,像是在解剖一件藝術品:“嘖,以前你罵人,可比現在狠多了。”
話音落下,姜頌宜冷笑一聲:“你也配我浪費嘴皮子?”
男人沒接話,反倒看向她手裡的酒:“一個人喝這麼多,是專案進展不順,還是姜映山又開始給你挖坑了?”
他這話輕飄飄的,卻字字砸心。
被戳中心窩上,姜頌宜神色倏地一沉。
“靳少這麼關心我,是準備給我挑好棺材了?”
靳贏白悶笑了聲:“哪天真輪到你選棺材了,我陪你看粉色定製款。”
他說得風輕雲淡,像沒心沒肺的玩笑。
可畢竟曾經愛過,姜頌宜聽得出,他在敲她的情緒,看她會不會露出點破綻。
她沒接話,只是拎著酒從他面前走過。
“姜頌宜。”
身後那人忽然停住腳步,嗓音低低的,卻不容拒絕的意味。
“你現在這樣四處碰壁,還不如考慮跟我合作。”
“我保證靳氏給的利潤,不會比你那些外資的投資差。甚至——”
“還更穩。”
男人佇立在原地,依舊是十拿十穩的模樣。
姜頌宜不得不承認,心裡有一瞬動搖。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確實有底氣說這話。
暫且不說靳家是什麼地位,靳贏白更是有權有錢的實權繼承人,動動手指就能讓姜喚山閉嘴的存在。
她沒開口。
但這點猶豫,就已經被身後的男人精準捕捉到。
下一秒,靳贏白一把拿過她手裡的酒,轉身往停車位走去。
“我也有點話想跟你談。”男人頭也不回,“酒是你請的,地方我選。”
“車上聊。”
姜頌宜:“?”
這酒可是進口的,直接花了她一百多大洋,她還沒捨得開蓋呢!
看著靳贏白那不急不緩、理所當然的背影,姜頌宜低聲罵了句。
“臭不要臉。”
但她還是跟了上去。
沒辦法,酒太貴,她捨不得。
更何況,她也確實想聽聽,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靳贏白那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哪怕放水,也是帶利息的那種。
車門“啪”地一聲被開啟,男人坐進駕駛位,側身看她。
“別愣著了,上來。”靳贏白笑了笑,“今天不談前任,只談合作。”
姜頌宜冷哼了一聲,拎著酒坐了上去。
門關上那一瞬間,夜風都被擋在了外面。
車內安靜得只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姜頌宜率先開了瓶啤酒,而後偏過頭看他:“靳少,你說吧,合作是什麼條件。”
靳贏白斜倚著椅背,單手把玩著一瓶酒,眼神懶洋洋地掃到她身上。
“你和我結婚,閃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