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奇!”
刑部大牢。
響亮的噴嚏過後,餘閒在床上翻了個身,又把被子裹緊了些。
他往左擠一擠,又朝右睡過去,還是渾身不得勁,於是整個人坐起來。
他叼著茅草,就覺得奇了怪了。
今日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是哪個王八兒子想父親了?
餘閒苦思冥想,總覺得自己這樣的孤寡少年,除了春香樓的姑娘掛念,應該也沒別人了吧?
畢竟,他人畜無害,何曾害過任何人?
...
皇宮內。
朱標聽了父皇的計劃,可以想象餘閒將會面臨何等窘迫境地。
這種人性考驗在政治上,很有必要。
一旦應對過程中出現一絲紕漏,別說入朝做官,恐怕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朱標眉頭微蹙,在老父親面前根本藏不住事。
見狀,朱元璋感覺必須開口提醒。
“別想了,一個人一條命,誰敢走漏半點風聲,此人更是萬萬不可留。”
威懾果然起作用,朱標神色悻悻,答應不會動別的心思。
說完,朱元璋依舊盯著他,看得人心直發毛。
“父皇,咋了是?還有啥沒交代麼?”
“你這榆木腦袋,到時辰了,你餘先生還在牢裡等著開講!”
朱標恍然大悟,吃也吃不下幾口,扒拉幾口小菜後起身。
朱元璋放下碗筷,也不磨蹭了,肩膀處半披著外袍,又去穿鞋。
“慢點兒慢點兒~”馬皇后眼帶笑意,親自上手幫朱元璋穿好。
“走了啊妹子。”
朱元璋隨性地揮一揮手,就一頭扎入夜色之中。
馬皇后站在宮門,輕啟朱唇:“這爺倆真是......那位小余先生,可有罪受了。”
另一邊。
韓國公府。
這種國輔重臣的家宅,平日裡賓客絡繹不絕,也就相當於皇宮之外的權力交流之地。
可今夜,格外不同。
門前停放轎子車馬的地方,只看得見一兩輛的,還有客人奴僕的臨時歇腳處,連零星人頭都看不見。
堂堂國公府,竟冷清到此等地步。
路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象徵性打量幾眼後,嘟囔幾句離開了。
天已經黑了,可是胡惟庸遲遲不離開李善長這裡,還在商討。
“恩師的功勞人人皆知,陛下卻一點挽留的意思都不肯展露,實在叫人心寒。”
“恩師且等著,明日我便聯名上書,為恩師遭遇的不公發聲!”
胡惟庸語氣字字懇切,卻沒能化解李善長的滿臉愁容。
“恩師,您這是怎麼了?”
“您不能真的告老還鄉啊!”
胡惟庸有些著急的追問道。
聞言。
李善長收回思緒,搖搖頭說:“你的心意,為師心領了。”
“至於聯名上書,倒是沒有必要。”
“這...這當然有了!”
“難道您要把幾十年的基業,就此拋棄了?”
李善長端詳著胡惟庸緊張的面容,感慨人走茶涼,唯有大難臨頭才見人心。
“非也。”
他語氣平淡,似乎有未說完的話。
“只是聯名上書,只能引起陛下進一步反感,他老人家吃軟不吃硬,老夫這次失算了。”
胡惟庸聽後,覺得也是:“恩師教訓的是。”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