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武將反水的那麼痛快!”
這農稅是眾百官都重視的事兒,大家都在這上面栽了一個坑,吃了虧,平均下來也就相當於沒人吃虧。
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公平。
但軍功不一樣了,軍功是隻有武將才能得到的,文臣得不到。
反正這農稅都已經定了,未來能不能反抗成功還說不定呢,不如先把自己能扒拉到手的軍功給佔了再說!
朱元璋笑的得意洋洋,“可不就是這個理由嗎!”
“所以無論什麼事都得融會貫通,需要把道理謀略吃透了再進行施展,不能死板的照貓畫虎。”
“其實這般淺顯的道理,餘先生也提醒過,不過你恐怕沒注意。”
“還是年紀尚輕啊,待往後多長長教訓便知曉了。”
朱標拱手應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行了,今天下朝早,咱趕緊去詔獄,還能多聽會餘先生的課。”
父子二人匆匆忙忙換了常服,剛要動身,朱元璋忽然想到一件事兒。
“對了,老大,這餘先生布置的作業你想出來沒?”
朱標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神,他這兩天忙的把課業這事兒都忘了。
雖說這是餘先生布置給老四的,但父皇也提醒說讓他跟著做,誰知他竟把這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課業上疏忽。
朱元璋一看老大那心虛的表情還能猜不出來嗎?當即便是臉一黑。
“你可不能懈怠呀,別等後面老四這個當弟弟的都要超過你了。”
朱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兒臣也是一時忘了。”
“畢竟昨晚在準備朝會之事,就連檄文都是早上早起了一會,在出發早朝前寫好的。”
“你啊!”
——————
就在父子倆前往詔獄之時,韓國公府的李善長也已原原本本將胡惟庸的彙報聽完了。
得知了今天在朝會上發生的事情。
“混賬!”
李善長一巴掌拍在桌面,蒼老如皺橘的五官上盡是怒火,“他們怎麼敢?怎麼敢的!”
淮西本應是鐵桶一個,結果淮西武將的忽然反水,實在是打了李善長一個措手不及!
若他們什麼都不做,待北伐之事塵埃落定,一切無迴轉之機時,那他們就真的是什麼都來不及了!
“恩師……此事……”
不等胡惟庸將話說完,李善長便擺了擺手,“官紳納稅之事已然板上釘釘,無可改變了。”
“畢竟那些雖然是蠢貨,但要是沒了他們,再繼續糾纏下去,帝王的怒火就要直接發到你我二人身上了。”
“那不是我們能承受的起的。”
“唉,誰能想到那餘閒竟有這般謀略,老夫著實是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