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從日本人手中獲救了。”宋應閣坐在椅子上,隨手點了一根香菸。
“你真是特務處的?”包忠內心還是有些忐忑。
“如假包換。”
包忠半信半疑地試探道:“那我現在可以走了?”
宋應閣搖了搖頭,略帶歉意道:“很遺憾,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
宋應閣彈了下菸灰,“因為特務處看上了你的製毒技術。”
“特務處也販毒?”包忠驚疑不定。
“當然。不然行動經費從哪裡來?”
老蔣都在販毒,更別說特務處了。
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包忠嘲諷道:“我還不如在日本人手裡呢,那樣至少還有一層遮羞布。”
“隨你怎麼說,但這活計,你做定了。”
“我家人都被日本人綁架了。
如今我落到你們手裡,我家人怕是有死無生。
我若執意不配合,你又待如何?
殺掉我嗎?”
包忠冷笑一聲,繼續嘲諷。
“日本人只是誆騙你罷了。
你家人好得很,從未被綁架過。
你若不信,明天我可以帶你遠遠地瞧上一眼。”
“你所言都是真的?”包忠激動地抓住了宋應閣的雙臂。
宋應閣微微用力,將包忠推到一邊,“真或假,你明日親眼瞧見,不就知曉了嗎?”
驚喜過後,包忠又哀嘆起來,“你們特務處也準備拿我家人威脅我?”
“確實有這個打算。
若是你不聽話,將你家人綁了,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宋應閣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聽了這番話,包忠隨即破口大罵。
宋應閣掏了掏耳朵,不在意道:
“儘管罵。
但我脾氣不好。
若因此導致你家人有個三長兩短。
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包忠嘟噥了兩聲,這才住了口。
“行了,老實待著吧。
若你聽話,說不準每個月我能放你回去兩天,與家人團聚。”
宋應閣隨手畫了一個餅。
不過看著包忠微微發亮的眼神,顯然是吃下了這個餅。
宋應閣出了房間,對著肖威叮囑道:
“此人由你親自看管。
莫讓別人與其接觸。”
“卑職明白。”肖威站直身子,低著頭,回了一句。
宋應閣開上車子,順道去了一趟馬府街。
下車後,正好碰見張柯等人押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組長。”張柯看到宋應閣,趕緊上前敬禮。
“他便是南田智毅了吧?”宋應閣指著中年男人問。
“此人的長相與您手繪的肖像相差無幾。
還在其住所搜出了電臺與密碼本。
他雖負隅頑抗,拒不承認其身份。
但應是南田智毅無疑。”
張柯神色亢奮,將情況彙報了一番。
“這次行動乾的漂亮。”宋應閣誇讚了一句。
“都是仰仗您的指揮。”張柯不好意思道。
此番行動,無論交給誰,都會是這番結果。
張柯若因抓獲了南田智毅而心生驕傲,就是不折不扣的蠢貨了。
“回曹都巷。”宋應閣大手一揮。
一行人上了車,朝著曹都巷趕去。
此時曹都巷審訊室,已經人滿為患了。
除了負責抓捕金半仙的二組,因路途稍遠些,還沒回來。
其餘人,包括戴笠,也都將日諜抓了回來。
尤其是葉佑、古強二人,不只是抓捕了布衣幫的老大任石、二當家杜旻。
連布衣幫裡的一些高層都給抓了回來。
“將這些人抓回來有什麼用?
他們能知道什麼情報?”
宋應閣呵斥了一句。
“組長,這些布衣幫的高層為虎作倀,嚴格來說也算日諜。”
葉佑說著把腦袋湊到了宋應閣的耳邊,“而且身價頗豐,若是不抓,實在可惜了。”
這次抓捕行動,特務處本部幾乎傾巢出動。
事後發起賞錢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有了這群布衣幫的高層買單。
倒是能攤平這筆賞錢。
“那將這些人關到羊皮巷去。
堂堂特務處,可不是什麼菜市場。”
“是,組長,屬下這就去辦。”葉佑歡天喜地的領了命。
葉佑剛走,宋應閣又在審訊室碰見了周偉瑲。
“宋組長,恭喜恭喜啊,這次行動可謂是大豐收啊。”
“周組長可別取笑我了。
胡泓那邊的抓捕,可還算順利?”
宋應閣問道。
“放心,人抓回來了,就等著你審問了。”
周偉瑲說話時,心中又喜又酸。
喜的是平白得一功勞。
酸的是宋應閣這次的功勞大了去了。
“一事不煩二主。
這胡泓啊,還是勞煩周組長親審吧。”
宋應閣不在乎這點功勞,索性好人做到底。
“這不合規矩吧?
我只是幫忙抓捕。
哪有替你審訊犯人的道理?”
周偉瑲雖心動,但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宋應閣雙手一攤,為難道:
“周組長,審訊室這副場景,您也看到了。
這麼多犯人,我根本審不過來。
您啊,幫人幫到底,多費神,幫我審一下胡泓。
回頭老弟請您吃酒,如何?”
宋應閣這番話可謂是給足了周偉瑲面子。
“賢弟言重了。
是非好歹,我還是分得清的。
這份情啊,老哥承了。”
周偉瑲捶了捶宋應閣肩膀,笑著說。
兩人約了時間吃酒後,便各自忙碌去了。
宋應閣找到沈煒,命其將洪木押到南田智毅所在的審訊室。
南田智毅本來還嘴硬,不肯承認日本人的身份。
待見到洪木之後,便一言不發。
“南田先生,我勸你配合一些。
反正都得招供,何必受皮肉之苦呢?”
南田智毅是日本陸軍大尉,級別比洪木這個少尉要高。
而且金陵販毒所得贓款,皆由南田智毅負責轉交。
由此可見,他必然深得山下二郎的信任。
相比洪木,他更能知曉一些隱秘、重要的情報。
只要撬開他的嘴,便能擴大今夜行動的戰果。
對此,宋應閣志在必得。
見好話無用,宋應閣對沈煒點了點頭,示意其開始用刑。
許多人啊,總以為自己能扛得住酷刑。
非得吃些苦頭,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
南田智毅養尊處優這麼久,宋應閣就不信他能耐得住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