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曹都巷套餐後,南田智毅已遍體鱗傷,但還是忍住了,沒有招供。
“又是一個硬骨頭?”
宋應閣感到有些詫異。
“大日本帝國的勇士絕不會屈服於支那人。
你這個混蛋,要是真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南田智毅吐了口血沫,挑釁道。
他想激起宋應閣的怒火,好求一死,省的繼續遭受折磨。
這種低階的把戲,宋應閣一眼就能看出來,自然不會因此發怒。
這時被綁在椅子上的洪木開了口,“宋組長,不如聽我一言?”
“說來聽聽。”宋應閣饒有興趣道。
“南田智毅不似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
他在日本國內有家人。
若是投誠,家人必受牽連。”
洪木看了一眼南田智毅,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繼續道:
“他家的地址,我恰好知曉。
若宋組長有興趣,我可以寫下來。”
說到這,洪木住了口,沒有接著往下說。
他相信宋應閣能懂他的言外之意。
見洪木出賣昔日的隊友時,毫不手軟,還出了個毒計,宋應閣心中對其多了幾分戒備。
隨後,宋應閣走到南田智毅身前,威脅道: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是立刻招供,我保證會將你在日本國內的家人接到金陵,與你團聚。
二嘛,你繼續閉口不言,而我則調動特務處在日本的暗子,將你家人全部暗殺。
現在,你有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南田智毅對宋應閣的話充耳不聞,雙目死死地盯著洪木,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混蛋,山下中佐一定不會放過你。”
“啪!”
宋應閣沒慣著他,一巴掌抽在其臉上。
“我改變主意了,你只有十秒的時間考慮。”
一旁的沈煒聞言,立刻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
洪木幫腔道:
“宋組長,這倒不失為一個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殺了南田智毅的家人後,最好能拍下相片。
若日後,還有人膽敢負隅頑抗,便以此事震懾。
敢不招供者,必連累全家陪葬。”
南田智毅握緊了拳頭,再次對著洪木大聲辱罵起來。
宋應閣反手又給了南田智毅一耳光,然後看了一眼洪木。
心中隱隱對洪木起了殺意。
今日洪木的表現,讓宋應閣明白,他絕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主。
“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南田智毅還是沒開口。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宋應閣冷笑一聲,“將他關進小黑屋,然後立刻聯絡在日本的暗子,暗殺其家人。”
說著,宋應閣一把薅住了南田智毅的頭髮,道:
“放心,你家人死前的慘樣,我會命人拍下來,拿給你欣賞的,希望到時候你會喜歡。”
說完朝著審訊室門口走去。
南田智毅瞪了幸災樂禍的洪木一眼,隨後將目光移到宋應閣的背影上,眼神閃爍。
終於,當宋應閣的手碰到門把的那一刻,他開了口。
“我可以說,但你必須先將我家人接到金陵。”
說出這番後,南田智毅瞬間沒了精氣神。
背對著南田智毅的宋應閣聞言,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這場心理戰,是他贏了。
宋應閣轉過身,一臉冷峻,道:
“不可能。
即便我立刻下令,也得等上十來天,才能將你家人接過來。
時間太久。
到時山下二郎必定會覺察到異常。
你所招供的情報價值,會大大降低。
而且,你好像沒有認準自己的位置。
你有什麼資本和我討價還價?
招供或者死。
選一個吧。”
南田智毅聞言,嘴唇動了動,“你如何保證不會食言?”
“無論我如何說,如何做,都無法完全打消你的疑慮。
但只要你想活,你必須選擇無條件相信我。”
宋應閣已經牢牢掌握了主動權。
“你問吧。”南田智毅長嘆一口氣,認命般的說道。
宋應閣聞言,臉上露出笑容,開口道:
“販毒所得贓款,你如何轉交給山下二郎?”
“每個月的月底,洪木會將錢交給我。
我會在次月一號透過橫濱正金銀行將錢匯給山下中佐。”
“你截留了多少?”
“我不敢截留。
洪木知道具體金額。
日後,山下中佐一問便知。”
宋應閣本想從南田智毅這撈一筆,不曾想其竟然也是個窮人。
“那就說說情報吧。
製毒原材料是如何運入金陵的?”
“我買通了緝私科的一個緝私警察。
他負責下關碼頭的緝私工作。
我會根據他的值班時間來安排運輸。
我的貨物,他都會放行。”
宋應閣嘆了口氣。
緝私警察拿錢放行,不是某一個人在做,這幾乎成了一個潛規則。
對此,宋應閣也無可奈何。
這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大,不是他一個特務處的組長能左右的。
“你潛伏在金陵,除了製毒工坊籌建一事,還負責什麼?”
“山下中佐只交給了我這一個任務。
金陵的製毒工坊是他的私產。
他對此格外重視。
為了防止橫生事端,影響到製毒工坊。
他未派遣其它差事給我。”
南田智毅略顯尷尬。
他堂堂一個大尉,在金陵只負責這一件事,聽上去有些扯淡。
但實際情況便是如此。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宋應閣挑了挑眉。
“我說的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我沒必要隱瞞。”南田智毅忙慌解釋。
宋應閣見其表情不似作偽,心中信了三分,繼續道:
“你在山下二郎身邊這麼長時間。
見過他策反或者你親自策反過哪些人?
又或者他曾派遣了哪些潛伏人員。
把名單都寫出來。”
沈煒給南田智毅鬆了綁,遞上了紙筆。
南田智毅雙手剛被用過刑,本就劇痛難忍,此時抓住筆,一用力,更是痛的冷汗直流。
但對上宋應閣的冷目,他沒有勇氣開口拒絕,只得趴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片刻後,宋應閣拿起口供一看,雙眼一亮。
三條金色價值的情報,躍然紙上。
“西曆1935年,時任滬市工商局副局長管運被我策反。”
“西曆1935年,山下中佐派遣澤田廣二潛伏至金陵外交部。”
“西曆1936年,澤田廣二策反外交部一名官員,具體情況不知。”
管運?宋應閣對此人沒有印象,只是不知其現身居何位?
澤田廣二是如何潛伏進外交部的?
按理說,外交部這種涉外機構,人員招聘必定會嚴格稽核,怎麼會被鑽了空子。
宋應閣將口供收了起來,問詢道:“還有什麼情報?”
“只有這些了。
我雖頗受山下中佐的信任,但他生性謹慎。
除非需要我去辦的,否則不會讓我知曉。”
“這麼說,當時澤田廣二進入外交部與你有關?”
“澤田廣二乃中日混血。
其父是日本人,但在其十歲之時,便去世了。
母親改嫁後,隱瞞了其身份。
他便一直以中國人的身份生活。
後去日本留學之時被我注意到,將其發展進了特務機關。
畢業後,我以錢財開道,送其進入了金陵的外交部。
我當過其一段時間的上線。
後來,他被轉交給了別人。
他策反了一名外交部官員之事,是我今年來金陵後,偶然與其遇見,聽其說起的。”
南田智毅解釋了一番。
“你是買通了誰人的關係,將澤田廣二送入外交部的?他可知你日諜的身份?”
“我當時偽裝成了一名商人,攀附上了當時的常務次長崔仲。
他並不知我身份。
只當我是尋常商人。”
宋應閣點了點頭,開啟門,喊來了肖威道:“你負責繼續審問,務必鉅細無遺,事後將口供交給我。”
“是,宋組長。”肖威興奮道。
能安排他審問日諜,說明宋組長對他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隨後,宋應閣來到了看押陳柔佳的審訊室。
劉大志將陳柔佳抓回來後,宋應閣便安排他去清點這些日諜的財產去了。
此時審訊室裡只有林琳一人在審問陳柔佳。
“情況如何?”
宋應閣推門而入,對著林琳問道。
“組長,這小丫頭好滑,還沒審問出什麼東西來。”
林琳在情報四組一直負責內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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