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衣衫襤褸的婦人,帶著三四個年幼的孩子,一時來不及拉攏,一個孩子跌倒在地,擋住了馬隊的去路,領先之人,十分生氣,揮起馬鞭,就向那孩子抽去,口中罵道:“不知死活的賤民,竟然敢阻擋我家老爺的去路!”
吳不為忍無可忍,一步上前,一把護住孩子,一把扯過馬鞭,鄙夷的罵道:“狗仗人勢的奴才,竟然對個孩子下如此毒手,當真是畜生不如!”
那人十分氣惱,騎在馬上,指著他罵道:“好你個膽大妄為的叫花子,阻擋我家老爺的去路,藐視官威,你可知道是何等罪行?”
“叫花子可不管你是哪家的老爺,反正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奴才的畜生行徑!”
“告訴你,我家老爺乃是當朝宰相王大人,我們家大少奶奶即將臨盆,我家大爺急著趕回東京,茲事體大,豈是你一個叫花子隨便阻攔的!”
吳不為笑道:“原來是王珪大人的家事,早聽人說,他家大兒媳婦懷孕,腹中胎兒過了產期快一個月了,依然一點動靜沒有,依叫花子的推算,這個孩子還是不留為好,免得將來成為禍害!”
那人聽了,從馬上跳下來,揚起巴掌,就朝著吳不為扇去,罵罵咧咧的說道:“哪來的瘋子,如此瞎說,看我不撕爛你的狗嘴!”
吳不為豈容他張揚,一把捏住了他的曲尺之穴,痛得他立刻齜牙咧嘴。
“老三,不要囉嗦,大爺吩咐快點趕路!”兩匹快馬上前來,一左一右,夾著吳不為,其中一人見狀,從懷中掏出一把碎銀,扔在地上,說道:“我家大爺有急事趕路,就不和大家糾纏了,些許散碎銀子,就當請大家喝點小酒,吃點宵夜吧。”
另一人上前來,一搭老三的肩頭,立刻有一股強大的內力朝著吳不為襲來,讓他大吃一驚,沒想到王珪府中,竟然也有如此高手。四周的難民沒有察覺他們的異常,只是見到地上的碎銀,立刻亂了起來,顧不得什麼危急,一下子湧了上來爭搶銀子,現場一片混亂。吳不為不想因為自己再造成混亂,傷了無辜難民,只得放了老三。
王仲山帶著一隊人馬湧上浮橋,透過閘門,不一會就消失在黃河的夜色中。
看著為了搶碎銀而亂作一團的難民,吳不為無奈的搖搖頭,朝著揚長而去的王仲山一行,只能憤恨的吐了一口吐沫,他知道,因為廢除新法,許多官宦人家,都跑到關中平原,大肆蒐括和兼併普通百姓的良田,這個王仲山,也不是什麼善茬,仗著老爹的當朝宰相,也去狂捲了一批土地,要不是夫人難產,他未必就這麼匆匆忙忙的往東京趕,好端端的大宋朝,都被這些昏庸腐朽的達官顯貴搞得烏煙瘴氣,風雨飄搖。他將孩子遞給婦人,順便塞了一小塊碎銀,低聲吩咐道:“大嫂,您悄悄的帶孩子到離渡口稍遠一點的飯店,給孩子吃個飽飯,別餓著孩子了。”
婦人懂得他的用意,接過孩子,千恩萬謝的去了。
吳不為推開難民,慢慢的走到一家飯店的門口,見那裡已經蹲著不少的乞丐,便也像他們一般,往簷下蜷縮一團。店家出門,高聲吆喝,驅趕這些乞丐,對他們來講,門前每天蹲著這麼多的乞丐,並不為奇,只能不停的驅趕,他們也知道,好多乞丐都是失了土地的農民,都是為了生存所迫才背井離鄉的。
被驅趕的乞丐們一窩蜂的朝著另外的屋簷下湧去,那裡原本就有不少乞丐,不大的屋簷下,一下子就顯得擁擠不堪,於是乎,這些乞丐們便互相埋怨,互相指責,嘈雜不堪起來。吳不為無奈,為了清淨,只得避開這些乞丐,自身一人跑到一棵大樹下,靠著樹幹,眯著眼睛,等著那些官兵鎖閘下值,好過去好好的教訓他們。
掌燈時分,不知道從哪裡又來了一批乞丐,一個個身材高大,破布帽子遮住了臉,走過來,也不言語,徑直擠在屋簷下,先前的那些乞丐,見著這個陣仗,一個個不敢言語,連忙閉口,有些膽小的,急忙起身,給這些乞丐讓出個位置。
下值的官兵,一個個斜挎著朴刀,嘴裡講著一些不著邊的渾話,嘻嘻哈哈的往燈火闌珊的熱鬧地方走去,吳不為睜開眼,就要起身迎上去,可一眼看見對面屋簷下那些乞丐,感覺情況有異,便依舊靠著樹幹,假裝睡著了,靜觀這些人的來路。
一個小乞丐子飢餓難耐,就跑到一家飯店門口乞討,那家飯店裝修豪華,也算是這大慶關數一數二的店鋪,名字特殊,叫作伍錦城大酒樓,客人進進出出,生意還算不錯,那小乞丐往門口一站,竟惹惱了守門的小二,對著他又打又罵,可能是被打痛了。小乞丐悽慘的痛哭起來,有幾個乞丐看不下去了,上前將小二攔開,把小乞丐拖到這邊屋簷下,有個年長的乞丐,掏出一些炊餅,給了他,又遞給他一碗水,讓他慢慢吃著起來。
吳不為看著這些乞丐如此團結,倒也欣慰,便翻身繼續睡覺去了,他這一動,引起了對面那些乞丐們的注意,有兩個走過來,一左一右在他身邊坐下,問道:“老頭,你是哪裡的,是河東老吳的人,還是我們關中鄭爺的人?”
吳不為初來乍到,一時迷糊,便說道:“老頭子也是剛剛流落到此,並不知道你們所講。”
乞丐笑道:“原來是個漂子,怪不得面生的很,告訴你,那位是我們丐幫在這裡的分舵主鄭爺。”說完一指剛才那個遞炊餅給小乞丐的人。
吳不為笑道:“老頭子以前略微聽到一些有關丐幫的事情,聽說幫中藏龍臥虎,有不少的英雄人物,只是我年紀大,身子骨懶散,一直也沒有機會巴結你們這樣的英雄豪傑。”
兩個乞丐笑了,說道:“看來你這個老傢伙也是個老滑頭,江湖貫口耍慣了,講出來的話還有些順耳。”
一個乞丐跑過去和那位叫作鄭爺的耳語了幾句,鄭爺站起身,走到吳不為面前,給了他一塊炊餅,返身回到屋簷下,便倒在地上,仰頭睡起。
“鄭爺接納你了,以後在這塊地盤上,有鄭爺罩著,你就不用提心吊膽的,放心,我們一眾兄弟都在一起互相幫襯的。”邊上那個乞丐一臉羨慕的看著吳不為,說道:“鄭爺能親自分給你食物,你的面子足夠大。”
吳不為看著手中的炊餅,看看坐在自己邊上的乞丐,說道:“多謝兄弟了,這個炊餅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咱們一人一半。”
那乞丐迫不及待地的接過半邊炊餅,狼吞虎嚥,幾下就消滅得乾乾淨淨,吳不為也不再理他,慢慢的咀嚼半塊炊餅。
夜色漸濃,燈火闌珊,伍錦城內的那些食客,一個個油光滿面,酒氣沖天,心滿意足的起身,陸陸續續的便要離開,這時,倒在屋簷下睡覺的鄭爺慢條斯理的坐起來,高聲說道:“兄弟們,既然有人欺負了咱們的小兄弟,那咱們就去吃個宵夜吧!”
一眾乞丐全部站起身,湧到了伍錦城酒店的門口,將那些要離開的客人們都堵在了店裡。
小二高聲喝道:“你們這幫該殺的潑皮無奈,餓死鬼投胎的叫花子,竟敢這般目無王法,欺負我們主家沒有後臺是嗎,告訴你們,我家主子的親戚,乃是朝中大官,說出來嚇死你們這幫天殺的!”
“你就把你家主子叫出來,也嚇死我們得了,老子沒吃沒穿,現下剛好落在你這裡,還落得個有人為老子送終,還得把老子埋了,豈不是好事!”一眾乞丐跟著起鬨起來。
店家知道,今天是得罪了丐幫的人,不敢把事情鬧大,急忙令人出來打圓場,拿出了幾大籃子的包子,分發給這些乞丐,先前那個乞丐高高興興的遞給吳不為兩個包子,說道:“有鄭爺罩著我們,肯定不會白白吃虧。”
先前來的那批乞丐,坐在屋簷下,依舊沒有行動,見了他們如此這般團結,一人走過去,和那位鄭爺說了幾句話,一人又走過來,對吳不為說道:“我們領頭的見老人家神氣內斂,不是常人,邀請您過去和那位鄭爺一起喝點渾酒,大家既然都是丐幫中人,老人家應該不會見外吧。”
鄭爺已經和那些人坐在一起,正在朝著自己招手,吳不為知道無法拒絕,只得走了過去,挨著鄭爺坐下。
“天下丐幫是一家,四海之內皆兄弟,今天有緣,能遇到幾位,也是緣分。”鄭爺說道。
“久聞大慶關鄭爺的名聲了,我們兄弟為了一見鄭爺,特地繞路,來到大慶關,和鄭爺見上一面,今後在江湖上也好吹噓一番。”一人說道。
“今日路過一戶人家娶親,討要了一些渾酒,不妨就與各位同飲,去除寒氣!”一個高大的乞丐說道,夜色之下,看他臉上,太陽穴高高鼓起,雙眼發亮,眼角有一道淺淺的刀痕,也只有吳不為眼力厲害,一般人還注意不到,不過一看便知,這人不是普通人,乃一頂一的高手。
吳不為心中嘀咕了一下,暗道丐幫之中,確實是藏龍臥虎,看鄭爺他們依次喝了酒,葫蘆遞到自己面前,也不便推辭,就接過葫蘆,淺淺的抿了一小口。其它眾人相見甚歡,大口飲酒,面紅耳赤聊起了丐幫中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是冒充乞丐,自然無法和他們這些人聊到一起,就低著頭在邊上,悄悄的看著這些人,不過心中懷疑也越來越重。
先前被人欺負的小乞丐,不知從哪裡又鑽了出來,用荷葉包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十分開心的說道:“鄭爺,我們幾個找了一些菜餚,權且給幾位大哥作下酒菜吧!”
鄭爺酒喝了不少,十分高興,一把接過,攤放在面前的地上,順手擢了一小口,大聲讚歎好吃,而另外那些人眼角之中露出鄙夷之色,面色難看,並沒有動作。
鄭爺遲疑了一下,察覺不妥,一臉疑惑的看著這些乞丐。
小乞丐倒沒有發覺有異,靠在一個漢子的邊上,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拉著漢子說道:“大哥,這些都是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吃食,給您下酒助興,豈不更好!”
那漢子一把推開小乞丐,厭惡的喝道:“離老子遠點!”
鄭爺立刻沉了臉色,呵斥道:“看你們這般行徑,應該不是我丐幫中人,如此慢待這位小兄弟,就是瞧不起鄭某,說來看看,幾位究竟是哪路神仙,有何貴幹?”
吳不為早就察覺這些人有問題,適才自己飲酒之時,多了一個心眼,只是少少的喝了一口,現在既然鄭爺提出來了,便也問道:“我看幾位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恐怕不是做個乞丐這般簡單吧。”
那幾個人陰險的笑了笑,伸手就向鄭爺他們打去,其中一人,朝著吳不為就是一刀劃過,刀鋒寒光畢露,讓眾人大吃一驚,鄭爺怕吳不為吃虧,飛身上前,一掌將刀鋒拍開,便在此時,鄭爺突然大叫一聲,跌倒在地,指著這些乞丐罵道:“下三濫的狗東西,竟然在酒中下毒!”
那幾個人竟然不理鄭爺,揮動刀劍向著吳不為打來,看著這些人的身形掌法,十分的凌亂,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武功路數,便高聲問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人,今天下如此毒手,意欲何為?”
這些人並不理會他,但每一招都下了死手,要置他於死地,這讓吳不為驚出一身的冷汗,交手之中突然感到腹中一絲疼痛,心跳異常,呼吸困難,知道自己已經著了這些人的道,若不是之前小心提防,恐怕和鄭爺一般中毒至深,招架之中急忙閃避。
鄭爺衝過來,拼盡全力與這幾個人搏鬥,顧不得身上的傷口,高聲叫道:“老叫花子,快點逃命去吧!”
吳不為頭暈目眩,內力無法使出,萬般無奈,只得邊打邊退,最後被這些人逼到了黃河邊的一塊大石上,也容不得他猶豫,飛身躍入河中,頃刻就消失在波濤洶湧之中。
“老神仙,您知道是什麼人要置你於死地嗎?”看著吳不為仰天閉著眼,半晌沒有講話,楊么忍耐不住,低聲問道。
吳不為微微睜開眼,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回憶中緩過神,盯著楊么,看了好久,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低聲說道:“幸虧老叫花子懂點水性,在黃河中漂了一夜,才撿回了一條命,我躲在一處山洞中,去毒療傷,一月有餘,等我身體養好之後,泰山武林大會已經過去快半月了。”
“您是說這次大慶關遇險,是有人存心佈局,不想讓你參加武林大會。”楊么問道。
“不只是老叫花子沒有參加武林大會,就連我們寄予厚望的張伯端,平白無辜的被官府緝拿,關進大牢一年有餘,而我師兄劉海蟾,因為阻擋程家堡大公子下藥採花的勾當,被程家堡的人下了毒藥,中毒至深,竟也未能去成泰山武林大會,而且那次武林大會十分蹊蹺,歐陽彝尊墜入山崖,生死不明,道教少林崑崙幾個門派的掌門,並沒有舉行比武大會,只是幾個人關在屋子中,鼓搗了半天,就將少林奉為天下第一武功門派,一正教和崑崙為武林傑出門派,皆大歡喜。”
“這就奇怪了,哪有這樣的比武大會,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樣的比武大會,倒像是和稀泥大會,若是把這些事情連在一起,就顯得特別的怪異,像是有人精心設計好,而且這個人,絕對是對幾位前輩十分了解,精心計劃,才做得天衣無縫,讓幾位前輩一一入局。”楊么說道,吳不為責備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埋怨他講得太多了,作為一正道教之中僅有的幾位前輩,江湖閱歷絕不會膚淺,這其中的問題焉能沒有發覺,被他如此一說,豈不是老臉都丟盡了。
“待老叫花子傷好之後,再去大慶關渡口查訪,才得知那晚鄭爺他們有十幾個乞丐都中毒身亡,好在那個小叫花子還活著,我千方百計找到他,之後就將他託付給了張伯端,讓伯端好好的培養這個孩子,也好彌補老叫花子心中的愧疚。”吳不為說道:“老叫花子一心想揭開那天晚上渡口之事,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老神仙,既然小叫花子沒死,那問題就出在你們所喝的酒中,那個酒,一定是被人下了毒!”楊么斬釘截鐵的說道。
“伯端給那個小叫花子起了個名字,叫作石泰,幾十年沒有遇著了,聽說這孩子現在是伯端門下大弟子,學有所成,可慰我心。”吳不為說道。
楊么見他並沒有搭理自己的話茬,十分的焦急,問道:“老神仙可曾查出什麼端倪出來?”
“你可知道,張伯端對於丹藥一派,頗有研究,事後我們兩個曾經琢磨過,伯端告訴我,其實那天鄭爺給我們眾人分食的炊餅中,已經被人事先摻進了草烏粉,這東西無色無味五毒,吃了根本沒事,之後那些偽裝的叫花子,拿出的酒,也是精心摻進了半夏,這個也是無色無味無毒的東西。”吳不為說道,令楊么十分的困惑。
“這兩樣都是沒有毒性的平常之物,但是,一旦同時服用,劇毒無比,讓人心跳失常,呼吸困難,頭暈腦漲。”吳不為說道:“他們這些人之前應該是把炊餅提前施捨給了鄭爺,之後利用鄭爺幫助小叫花子的俠義舉動,讓老叫花子對鄭爺敬佩有加,放鬆戒備,輕鬆的吃下了含有草烏的炊餅,之後,又讓鄭爺主動邀請我喝酒,不知不覺就把混有半夏的酒讓我們一幫人都喝下,不顯山,不露水,一切都是鄭爺所為,鄭爺又被滅口,絲毫看不出破綻。”
楊么這才恍然大悟,說道:“什麼人這麼厲害的心機,換做是我,恐怕難逃此劫!”
“小叫花子雖然吃了炊餅,卻沒有喝酒,而我是心中疑慮,只喝了一點點,所以得以倖免,這些年,我四海流浪,只為找到這幾個兇手,為鄭爺他們報仇,可惜,這幫傢伙竟然人間蒸發,一點痕跡都沒有,”吳不為說道。
楊么也覺得奇怪,說道:“這幫人當真是處心積慮要對付老神仙,故而才不會留下痕跡。”
“好在歐陽彝尊從武林大會中脫身,之後就四下追查這次武林大會所有的詭異之事,之後對各個門派發起挑戰和追殺,江湖上傳言,杜元極千里追殺程家堡大當家程冠雷,是因為他行事卑鄙,專門下藥採花,手段惡劣,這是其一,其二便是為了幫老叫化子追查當年大慶關渡口之事,下毒乃是程家堡的長項,江湖上只知道程冠雷千里逃亡,具體下落就不知道了,這些年程家堡二當家程冠霜也在為兄長失蹤這件事情,到處尋覓蹤跡。”
楊么笑道:“不瞞老神仙,在下早年和杜元極有過一面之緣,並且知道這個程家堡大當家程冠雷,已經被杜老前輩手刃於雲中路,至於您所講其它之事,只因那日匆忙,我們沒有細聊這些。”
說完這些話,楊么有些愧疚,當日若不是杜元極及時點醒自己,讓自己懸崖勒馬,真不知道眼下自己還會不會和圓智那幫人糾結在一起,他這話倒讓吳不為頗感意外,於是楊么便將當日遇到杜元極之事原原本本的和吳不為講了,吳不為點點頭,說道:“看來你確實是給杜元極找了一個好弟子,我看夏青鋒一定能將鐵劍派發揚光大。”
“聽了老神仙所言,在下才恍然大悟,許多事情,並不是江湖上所講那樣,若有一日,一定還鐵劍派一個公道。”
“人言可畏,鐵劍派挑戰了所謂武林正派的虛偽,扯下了他們最後的遮羞布,可惜,武林各派,除了詆譭鐵劍派,就沒有振臂而起之人,一片安逸中,消磨了最後的血性,青釭劍下無冤魂!”吳不為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