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這魚有問題嗎？”
“都凍了那麼久了……”
她試圖把話題引開。
“孩子昨天下午死於河豚毒素中毒。”
林嵐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王菊香指認她，做魚用的是當天從張核那裡拿的河豚。”
“但我們在你家冰箱裡也發現了一條河豚，來源是你。”
“現在，兩條魚都在檢驗，劉女士，請你如實回答，你帶回去的那條魚，來源究竟是哪裡？你口中的‘朋友’，是誰？”
面對林嵐的追問，劉芳很顯然更加緊張了
“普通朋友”三個字顯然無法過關。
劉芳的臉色白了白，手指絞得更緊。
“是……是李曉傑。”
她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難堪。
“城裡一個水產市場認識的攤主，他有時候會給我些便宜的海鮮。”
“那條河豚……是他送的，他說保證安全。”
劉芳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李曉傑？”
林嵐記下這個名字。
“聯絡方式，地址。”
林嵐繼續問。
劉芳報出了一個手機號碼和大概的市場位置。
眼神躲閃，不敢看林嵐的眼睛。
“你和你丈夫，王菊香的兒子王天，關係怎麼樣？”
一旁的江辰突然轉換話題。
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審視。
劉芳猛地抬起頭。
“還……還行吧。”
劉芳聲音乾澀。
“他在外面打工，聚少離多……能怎麼樣？”
很顯然，劉芳的回答避重就輕。
“還行？”
江辰微微前傾身體，施加壓力。
“據我們瞭解，你們夫妻之間矛盾很深。”
“就在不久前，還發生過激烈爭吵。”
“王天甚至懷疑孩子不是他親生的。有這回事嗎？”
面對江辰這番話，劉芳很顯然有些激動。
“他胡說！”
劉芳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猛地站起來。
“他……他就是小心眼！聽風就是雨！整天疑神疑鬼！”
“孩子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他……”
劉芳胸口劇烈起伏，似乎想說什麼狠話，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眼圈迅速紅了。
“警官，孩子沒了……我現在心裡亂得很……這些家務事，能不能……”
林嵐看著她的反應，心裡有了數。
這激烈的否認，恰恰印證了矛盾的尖銳。
“坐下。”
江辰語氣不容置疑。
“回答我的問題。”
“王天懷疑孩子不是親生，你們為此大吵過，對嗎？”
“他有沒有做過什麼？比如，偷偷帶孩子去做親子鑑定？”
林嵐也沒有想到，江辰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沒有！絕對沒有！”
劉芳矢口否認，重新坐下，身體卻微微發抖。
“他就是嘴上說說！發瘋！他不敢！”
“孩子就是他的！”
劉芳的語氣斬釘截鐵。
但拳頭和微微顫抖的肩膀，卻暴露了內心的不安。
“是嗎？”
江辰不置可否，目光銳利如刀。
“那孩子死了，作為父親，王天現在人在哪裡？情緒如何？”
劉芳被問得一窒，眼神更加慌亂。
“他也很傷心，在處理孩子的後事。”
“我，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劉芳語無倫次。
林嵐不再追問。
知道再逼下去也難有進展。
“你先回去，保持通訊暢通，隨時配合調查。”
她示意旁邊的民警帶劉芳離開。
劉芳幾乎是逃著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