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手撫在他袖口粗糙的石膏汙跡上，然後，像丟棄什麼垃圾一樣，輕輕一彈。
“是灰。”
他吐出最後兩個字，十分清晰。
王浩宇眼睛瞪大到極致。
最後一點支撐著他的東西
無論是瘋狂還是那扭曲的“藝術”信仰。
在江辰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下，徹底粉碎。
鐵門沉重地關上。
審訊室裡只剩下林嵐跟江辰。
“結束了。”
林嵐長長吁出一口氣。
“還有結案報告。”
江辰提醒著。
“結案報告？”
林嵐下意識重複江辰的話，心裡咯噔一下。
她差點把這份重要的收尾拋到九霄雲外。
兩人回到辦公室，林嵐準備休息一下再寫結案報告。
還沒等林嵐碰到，自己辦公椅的靠背。
桌上電話又響了起來。
林嵐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拿起電話。
“什麼？”
“鬧鬼”
“東西自己飛”、“箱子全開了”。
林嵐緊皺眉頭，耐著性子引導。
“先生，冷靜點。”
“地址....我們馬上派人過去。”
緊接著，她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
江辰已經站在了林嵐的身後。
“城西，綠庭苑17號，”
林嵐說完，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報案人說家裡鬧鬼，東西亂飛，”
“打包好的搬家箱子全被拆開，東西撒了一地，但貴重物品一件沒少。”
她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利落地把頭髮別在耳後，動作乾淨利落。
江辰跟上，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鬧鬼？”
他尾音拖得有點長。
警車駛入綠庭苑時，暮色正沉
17號獨棟別墅的門，幾乎是立刻就被拉開了。
一個形容憔悴的女人猛地撲了出來，眼神驚恐渙散。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
她一把抓住離她最近的林嵐的手臂。
“是鬼！有鬼啊！”
女人叫韓微，她丈夫江辰程緊隨其後，臉色同樣蒼白，帶著濃重的黑眼圈。
韓微語速飛快，聲音尖利。
“東西老是無緣無故自己開啟！散得到處都是！”
“我們搬家的大箱子，封得好好的膠帶，全都給撕開了！”
“裡面的東西…全撒出來了！”
她身體控制不住地發著抖。
“如果是賊，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表還在？好幾萬的東西！”
“還有我的首飾盒，珠寶一件沒動？賊會這麼好心嗎？”
“孩子呢？”
江辰忽然開口，瞬間截斷了韓微的絮叨。
此時的江辰已經踱進了玄關。
目光掃過客廳地板上狼藉散落的衣物、書籍、雜物。
幾個半人高的搬家紙箱癱在牆邊，箱體被撕開，膠帶殘破地耷拉著。
“孩子？不是他們！”
韓微立刻搖頭，語速更快。
“大的是他前妻的，十五了，小的七歲，是調皮，可他們都發誓不是他們乾的！而且那天晚上……”
韓微努力回應著。
“我就在樓上主臥梳妝檯前坐著，清清楚楚聽見樓下‘咯噔’一聲，像有人開門！”
“我拿著個高爾夫球杆下去，一間一間屋子摸過去，空的！”
“一個人影都沒有！可我明明聽到了，是關門的聲音！那一扇門，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林嵐和江辰交換了一個眼神。
空屋裡的異響？
無人能解釋的破壞？
目標明確的貴重物品完好無損？
這案子透著一股子邪門的味道。
“方便看看現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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