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嘶啞。
“孫茂……呵。”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的嗤笑。
“上週五，那個所謂的展會……我的作品被放在最角落，像個笑話。”
“他呢？端著酒杯，像只開屏的孔雀，在一群附庸風雅的蠢貨中間高談闊論。”
“他走到我的畫前。”
王浩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用整個大廳都能聽到的聲音說。
‘看啊！這就是現代藝術的悲哀！”
“一堆等著進棺材的破爛！毫無價值！連給我畫廊擦地板都不配！’
“哈哈…哈哈…”
“他懂什麼？他懂什麼是真正的痛苦？什麼是凝固的生命？”
王浩宇神經質地笑起來，肩膀聳動。
“所以，展會結束後，你做了什麼？”
林嵐追問，步步緊逼。
“我做了什麼？”
王浩宇猛的收住笑聲。
“我看著他得意洋洋的離開，我跟著他，他喝多了。”
“晃晃悠悠地走到停車場後面的小巷子……多好的機會。”
“那條巷子，又黑又髒，連個鬼都沒有。”
王浩宇的語氣忽然變得異常平靜。
“我從後面勒住他……用的就是捆畫布的尼龍繩。”
“他掙扎？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雞……沒幾下就不動了，真弱。”
王浩宇描述的殺人過程。
平靜的像是講述如何攪拌一桶石膏漿。
“然後你把屍體帶回家。”
“回你的工作室！把他變成真正的永恆！變成你的傑作！”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江辰。
“沒錯。”
“你也不懂，你說我的‘永恆’哭了？那是昇華！”
提到這裡的時候，王浩宇臉上又一絲瘋狂閃過。
“李斌和王海呢？”
林嵐的聲音更冷，敲擊著桌面。
“也是同樣的方式？同樣的……‘昇華’？”
“李斌？那個吸血鬼！”
王浩宇啐了一口。
“三年前，他用甜言蜜語騙我簽了那份該死的合同！”
“我的畢業創作《繭》……被他用五千塊錢就騙走了！”
“轉手賣了十五萬！我的《繭》！我的心血！只值五千塊！”
“他該死！他比孫茂更該死！我把他約出來，說要談新作品，他以為又有便宜佔了，屁顛屁顛地來了，送他上路比孫茂還容易！”
“王海！那個偽君子！人渣！””
提到這個名字，王浩宇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手銬在椅子上撞得哐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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