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那個狗屁培訓班當牛做馬！他剋扣我的血汗錢！還誣陷我弄壞了他的破電窯！逼我賠錢！”
“逼我在所有學生面前道歉！他毀了我的名聲！他毀了我最後一點立足之地！”
他喘著粗氣，眼球凸出。
“我找到他，在他那個骯髒的辦公室，用他獎盃的底座，砸下去，世界就清淨了。”
三條人命，在他口中輕描淡寫。
審訊室裡只剩下王浩宇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手銬冰冷的摩擦聲。
“為什麼選石膏？”
江辰再次開口。
王浩宇猛地扭頭，盯著江辰。
眼神複雜，混雜著仇恨。
“為什麼是石膏？”
江辰又問了一遍，聲音毫無起伏。
王浩宇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
“因為……它是白色的。”
“像裹屍布……又像新生的....”
他緩緩抬起手，痴迷地看著指尖的白色粉末。
“它包裹住他們……包裹住那些骯髒的、令人作嘔的軀殼。”
“凝固了，時間停止了，他們的醜陋、他們的罪惡，被完美地封印在裡面，多麼乾淨啊。”
“這才是我想要的，真正的藝術！永恆的審判！”
王浩宇抬起頭，眼中爆發出最後的火焰。
死死瞪著林嵐江辰，聲音一下拔高，尖的能夠刺破耳膜。
“你們抓了我！”
“毀了我的心血！但你們毀不掉我的作品！”
“它們立在那裡！立在城市的中心！讓所有人都看看！看看那些蛀蟲的下場！”
“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永恆！它們會替我說話！永遠！永遠地審判他們！”
“審判這個瞎了眼的、只配欣賞垃圾的世界！”
嘶吼在冰冷的審訊室裡迴盪。
留下絕望的餘音。
王浩宇喊完便癱軟在椅子上。
剩下粗重的喘息。
江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林嵐站起身，合上面前的筆錄本，發出輕微的“啪嗒”一聲。
這聲音在審訊室裡格外清晰。
“帶下去。”
兩名高大的警員上前，將癱軟如泥，眼神空洞的王浩宇架了起來。
就在他即將被拖出門檻的瞬間，江辰站起身。
王浩宇下意識抬起眼，對上了江辰的目光。
“你的永恆，”
江辰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不是石膏。”
王浩宇身體猛地一顫。
死死盯住江辰蒼白的臉....恨不得把江辰吃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