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傳來技術員的聲音。
林嵐和江辰立刻走進臥室。
技術人員蹲在床邊，用強光勘查燈照射著床底與地板之間的縫隙。
江辰小心翼翼地用長柄鑷子。
從床底最深處靠近牆壁的角落裡，夾出了一小片布片。
那是一片暗紅色的、質地不錯的布料，像是從衣服上撕裂下來的。
邊緣參差不齊，有明顯的勾掛拉扯痕跡。
布片不大，只有指甲蓋大小，上面還粘著一點灰白色的、類似牆灰的粉末。
“在床底最裡面發現的！被床腳擋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技術員將布片放進證物袋，遞給林嵐。
林嵐接過證物袋，對著燈光仔細看。
暗紅色…和楊莉莉屍體上那件紅裙子的顏色，非常接近！
“李清瑤！過來看看！”
林嵐喊道。
法醫李清瑤快步走進來，接過證物袋，仔細觀察那片布料。
又拿出隨身攜帶的行動式顯微鏡看了看纖維結構
“顏色和質地初步目測與死者所穿的紅裙一致！”
李清瑤語氣肯定。
“需要拿回實驗室和屍體衣物做纖維成分對比和微量物質分析，但…可能性非常大！”
“這上面的灰白色粉末，像是…蹭刮牆體留下的膩子粉或者石灰！”
蹭刮牆體？
林嵐立刻聯想到酒店安全通道那粗糙的水泥牆面！
搬運屍體時，衣服被粗糙的牆面勾破？
“搜！繼續搜！看看有沒有其他衣物，尤其是紅色的！”
林嵐下令。
技術員們搜查得更仔細了。
很快，在客廳一個不起眼的舊鞋盒底部（裡面塞著一些雜物），又有了發現！
是一件揉成一團的、嶄新的米白色女士長款風衣！風衣的款式，
和電梯監控裡那個“女鬼”所穿的，幾乎一模一樣！風衣的標籤還沒剪，是某個快時尚品牌。
林嵐拿起風衣，眼神銳利。
她翻看風衣的袖口、領口內側，很快在右側袖口的內襯接縫處。
發現了一根不長不短、深棕色的、微微彎曲的頭髮！
這明顯不是周婷那頭黑色的直髮！
“採集！和楊莉莉的DNA做比對！”
林嵐的聲音帶著些激動。
江辰的目光終於從虛空中收回。
落在了那件米白色風衣上。
他的鼻翼動了一下，然後，他的視線轉向被警員控制著。
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抖得厲害的周婷。
江辰一步一步地走到周婷面前。
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周婷驚恐地抬頭看著他，嘴唇哆嗦著。
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江辰微微俯身，距離周婷很近。
平靜地凝視著，周婷瞳孔深處那無法掩飾的恐懼和慌亂。
他沉默了幾秒鐘。
這幾秒鐘，對周婷而言簡直就是煎熬。
然後，江辰開口了。
“模仿她的身高、她的衣服、甚至她走路的姿勢，很累吧？”
周婷的身體猛地一顫，她眼睛瞬間瞪大到了極限。
裡面最後一絲偽裝被徹底擊碎，只剩下被看穿的驚恐！
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徹底癱軟下去，被旁邊的警員死死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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