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林嵐厲聲下令，眼神冰冷。
審訊室的燈光慘白，照在周婷和李海臉上。
將他們失魂落魄的慘白和絕望暴露無遺。
兩人並排坐著，中間隔著一張冰冷的桌子。
手上都戴著鋥亮的手銬。
周婷低著頭，長髮垂落遮住了臉。
身體還在無法控制地小幅度顫抖。
李海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
林嵐坐在主審位，江辰坐在她側後方，像一個洞察一切的影子。
“周婷，李海。”
林嵐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床底下找到的紅裙碎片，上面沾著和酒店安全通道牆面成分一致的膩子粉。”
“新買的、和監控裡‘女鬼’同款的風衣，袖口內側發現了楊莉莉的頭髮，還有…”
她頓了頓，目光看向周婷。
“江顧問畫的那張像，你自己也看到了，電梯裡那個‘鬼’，就是你！”
“要不要再看看監控，看看你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進去，怎麼對著攝像頭招手的？”
周婷猛地一抖，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
頭垂得更低了。
“證據確鑿，抵賴沒有任何意義。”
林嵐身體微微前傾，施加著無形的壓力。
“現在，告訴我，4號晚上，在1103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殺楊莉莉？”
長時間的沉默。
只有周婷壓抑的抽泣聲。
“為什麼？”
李海突然開口了，他緩緩轉過頭，看向林嵐。
眼睛裡爆發出混合著痛苦、屈辱和瘋狂的光芒。
“因為她該死！”
聲音突然拔高，帶著歇斯底里的嘶吼。
“李海！”
林嵐厲聲喝止。
“讓她說！”
江辰低沉的聲音響起。
他沒有抬頭，目光似乎落在桌面上某個不存在的點。
“婷婷…”
李海看著身邊抖成一團的周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時，裡面只剩絕望。
“說吧…都到這一步了…瞞不住了…”
周婷猛地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妝容早已花得一塌糊塗。
“憑什麼？！你們告訴我憑什麼？！”
“憑什麼她楊莉莉生下來就什麼都有？！”
“金灣的大別墅！幾輩子花不完的錢！想買什麼包就買什麼包！想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
“她動動手指拍個破影片，就有一堆人捧著她！我呢？！”
她指著自己，又指向李海，聲音因為激動而破音。
“我和李海！我們倆像狗一樣拼命！我每天加班到深夜，就為了那點可憐的工資！”
“李海在酒店後廚，煙熏火燎，一站就是一天，手上全是燙的疤、切的傷！要交房租！要吃飯！要省吃儉用想著以後結婚買房！像個笑話！”
周婷劇烈地喘息著，胸口起伏，眼中是刻骨的嫉妒和恨意。
“她呢？！她每次‘好心’叫我們去玩，去她家開派對，去高階餐廳！表面上是請客，是分享！”
“背地裡呢？她就是用這種方式一遍遍地提醒我們！提醒我們有多窮！多低賤！多不配和她站在一起！”
“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