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顯的左撇子重心，走路和做精細動作時，身體重心下意識向左傾斜，左手主導發力。”
“按按鈕，習慣用左手。”
江辰切換回監控畫面，指著電梯裡女人抬起按按鈕的那隻手——是右手！
“模仿者用了右手。”
“但她的步態重心…”
江辰將兩個畫面並排對比。
“楊莉莉，重心偏左，左肩微沉，模仿者，重心偏右，右腳外翻落地支撐。”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發力習慣和身體平衡模式。”
江辰放下平板，拿起旁邊的素描本和炭筆。
沒有看任何照片，只是閉了閉眼。
似乎在腦海中將監控畫面裡那個被刻意遮掩的身影。
與周婷在警局裡走動、坐下、抬手擦淚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進行重疊、比對。
炭筆在粗糙的紙面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筆尖遊走，由模糊到清晰。
先是一個輪廓，纖細，穿著風衣戴著帽子。
接著是那隻按電梯按鈕的手，手腕的纖細度，手指的長度比例…
最後，江辰畫得很快，也很專注。
他筆下的人像，沒有過度渲染的詭異，帶著令人心悸的平靜。
這種平靜，與監控畫面的“鬼招手”形成了最尖銳的諷刺對比。
最後一筆落下。
江辰將素描本轉向林嵐。
紙上的人，赫然就是周婷！
那雙眼睛，即便只是炭筆勾勒。
也清晰傳遞出報警時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以及…恐懼深處，極力掩藏的、冰冷的狠意。
“身高168左右，習慣右腳先發力，重心偏右。”
江辰的聲音平靜，最後總結。
“…與周婷體態特徵吻合度，超過95%。模仿可以改變外在。”
“但無法抹去骨骼與肌肉記憶的烙印，是她。”
林嵐盯著那張畫像，又猛地抬頭看向江辰。
“申請搜查令！目標，周婷和李海的住所！立刻！”
周婷和李海租住在一個老舊的居民小區裡。
一室一廳的房子，面積不大，陳設簡單，甚至有些簡陋。
牆壁有些泛黃，傢俱多是些廉價實用的款式。
技術隊的警員們戴著口罩和手套，正進行著極其細緻的搜查，不放過任何角落。
林嵐和江辰站在客廳中央。
林嵐的目光掃過屋內，在牆角一個半舊的梳妝檯上停留了片刻。
上面放著幾瓶普通的護膚品，旁邊是一個開啟的、看起來有些廉價的珠寶盒。
裡面零星放著幾件銀飾和仿水晶的耳釘。
與楊莉莉曬出的那些奢侈品相比，這裡的生活痕跡顯得格外樸素，甚至有些拮据。
江辰則站在靠近臥室門的位置。
他的目光沒有焦點地落在虛空，似乎在感受著這個空間裡殘留的、無形的情緒波動。
“林隊！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