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坐在他對面，語氣平穩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審視。
“再跟我們詳細說說，4號晚上，你和周婷去楊莉莉的1103房間聚會，具體是什麼情況？”
“幾點到的？幾點走的？當時楊莉莉狀態怎麼樣？”
“那天…大概是晚上八點多吧。”
“婷婷接到楊莉莉的微信，說無聊，叫我們過去喝酒聊聊天，我們到的時候…她剛點了一堆外賣送到不久，燒烤、小龍蝦，還有幾罐啤酒。”
“房間裡就她一個人。”
李海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雙手無意識地搓著膝蓋。
“就她一個人？你們去了之後呢？”
林嵐追問。
“就…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唄。”
李海回憶著。
“楊莉莉主要就說她住進這個酒店是為了拍影片，說這裡鬧鬼的傳聞網上特別火，是個好噱頭。”
“她興致挺高的，一直說等拍到了‘靈異現象’，肯定能火。
“我和婷婷…其實不太信這些，就聽著，哦，她還給我們看了她之前拍的幾個探險影片。”
江辰一邊聽著，一邊觀察著李海的一舉一動。
此時李海表現的非常淡定。
“聊了些什麼內容？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
林嵐盯著他的眼睛。
李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林嵐的直視
“沒…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閒聊。影片號啊，工作啊…”
“哦，婷婷提了一句，說楊莉莉最近好像是為了躲一個追她追得很緊的男的，才跑這酒店來的，清淨。”
“楊莉莉也沒否認，就笑了笑。”
李海一邊思考一邊說著。
“那個男的是誰？”
林嵐抓住這個資訊點。
“好像…叫張超？”
“婷婷提過一次，具體我也不清楚。”
李海搖了搖頭。
“我們…大概十一點左右走的吧？”
“走的時候，楊莉莉還好好的，還跟我們說路上小心。”
林嵐並沒有從李海的對話之中找到任何的破綻。
看了一眼旁邊的江辰，江辰沒有說話
“十一點左右，走的時候她還在門口跟我們揮手呢，看著挺正常的，就是喝了點酒，臉有點紅。”
李海再次補充。
林嵐話鋒一轉，目光陡然銳利。
“6號，也就是楊莉莉在電梯裡‘出現’的那天下午，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李海似乎被這突然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
江辰捕捉到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果然會問這個”的瞭然。
甚至帶著點如釋重負。
他立刻點頭，語氣非常確定。
“6號？我不在本地！我那天休假，跟幾個朋友一起去玩了！”
“今天上午才剛坐高鐵回來！一下車就聽說這事了！”
林海急忙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手指有些急切地滑動解鎖，點開相簿。
“你看！這是6號下午在景區拍的！這是晚上在河坊街吃飯！”
“還有這個，7號，都有時間水印的！我朋友圈也發了！”
他把手機螢幕轉向林嵐，上面顯示著幾張典型的遊客照。
照片上的李海笑得輕鬆，穿著和今天不同的衣服，每張照片的角落都清晰地顯示著拍攝日期和時間。
見一旁觀察的江辰一直沒說什麼，林嵐看了看照片和上面的時間戳，又翻看了他的朋友圈，確實沒什麼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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