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言掙扎著想要說什麼，卻被楊青山一個眼神制止了。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泛著寒光，他抓住莫白言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刺進了他的胳膊。
“啊！”秦昭昭驚撥出聲，看著鮮血順著刀刃流下來，滴在地上，綻開一朵朵妖豔的血花。
“楊青山！你住手！”她的眼睛瞬間紅了，聲音裡帶著哭腔，“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楊青山這才滿意地拔出匕首，隨手丟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他抬手在空中畫了個圈，一道黑色的漩渦憑空出現，漩渦裡閃爍著無數細碎的光點，像是把整個宇宙的星辰都揉碎了塞進去。
“進去吧。”他指了指漩渦，“黑鬼的本體在1957年，祝你好運。”
秦昭昭扶著莫白言，看著他胳膊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又看了看那道深不見底的漩渦，心一橫，轉身就要進去。
“阿遊……”莫白言奮力想去抓住她的手，眼神裡充滿了不捨和痛苦，“別去！”
秦昭昭沒說話，最終轉身走進了漩渦。黑色的漩渦在她身後緩緩關閉，吞噬了最後一絲光亮。
記憶鏡面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畫面開始變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秦昭昭看著鏡面裡那個消失在漩渦裡的背影，只覺得頭痛欲裂，她揉著太陽穴，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困惑：“我真的……去過1957年？可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莫白言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在記憶鏡面上，鏡面裡秦昭昭邁步走進漩渦的樣子在他指尖下微微晃動。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憂傷，像是藏著一片深海，裡面翻湧著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楊青山是故意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疲憊，“他想讓我們成為敵人，想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
秦昭昭愣住了：“成為敵人？為什麼？”
“因為他覺得這樣很有趣。”莫白言苦笑了一下，“他抹去了你穿越時的記憶，就是為了讓你在1957年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秦昭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看著鏡面裡那個毫不猶豫走進漩渦的自己，只覺得陌生又熟悉。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沒有1957年的任何記憶，就像那段時光被硬生生地從她的生命裡剜掉了一樣。
記憶鏡面的微光徹底熄滅時，莫白言垂在身側的手指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背對著秦昭昭，銀灰色襯衫的褶皺裡還殘留著血痂，肩膀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卻在某個瞬間驟然垮塌下去。一滴溫熱的液體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那是秦昭昭第一次見他落淚。
“對不起……”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嘶啞得幾乎不成調，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那段記憶斷裂的地方，是我最不敢回想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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